譚成陽聞言,自然不會以為這朝顏仙子是對自己有什么意思,眼珠子死死盯著那盒中丹藥。
莫非是因為宗門勢力之爭?
心下暗自思忖,他倒是聽說過,這朝顏乃是冬陽道人一脈,雖然這些年一直壓制著十方道人出身的春松道人一脈,但因為冬陽道人門下并無煉神弟子,宗門內(nèi)大部分重要職務(wù),還是被春松道人一脈門人占據(jù),這宗門格局也是有些微妙。
自行腦補一通,譚成陽到底還是將自己說服了,主要還是這顆玉清大還丹的誘惑實在不小。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愧受了!”
譚成陽面上浮起笑意,拱手謝過,這才手指輕勾,靈元附上,將那盒中丹藥攝起。
朝顏自然不會阻止,收了玉盒,便退后一步,笑道,“道友可驗驗丹藥是否有問題,若沒有,那妾身便準(zhǔn)備告辭了!”
丹藥已經(jīng)徐徐浮至譚成陽身前,聽聞對方并沒有要看著自己服下的意思,倒是放松了幾分警惕。
嘴唇輕啟,呼的低聲發(fā)出一聲哨音,便是一道雷光如絲而出,正劈在那蠟殼上,極輕的碎裂之聲,蠟殼片片散落,露出一顆碧玉一般的丹丸,泛著五彩霞光,同時,滿屋參香,似又混雜著幾分蓮芯的清苦,幾分蜂蜜的香甜,倒與典籍中記載的玉清大還丹,一般無二。
譚成陽心中疑慮盡去,面上當(dāng)即浮現(xiàn)喜色,“丹藥品相極好,多謝仙子。。。。。?!?/p>
卻就在“子”字出口的同時,那丹丸表面青光驟然閃爍。
譚成陽也是反應(yīng)極快,身體表面雷光乍現(xiàn),噼啪亂響,卻尚未來得及外放,霍然就見那丹丸表面青光凝聚,化作三重光暈,正如一只青碧色的怪瞳,而整個丹丸已經(jīng)現(xiàn)出圓形,竟是一枚渾圓眼球。
幾乎是同時,眼球詭異目光已經(jīng)與譚成陽雙目撞上。
只聽得“吱”一聲異響,恍若耳鳴,瞬間回蕩在譚成陽識海之中,整個身子似僵住一般,任由發(fā)力,不見動彈分毫。
一縷紅暈在譚成陽識海中閃現(xiàn),彌散間,化作一火紅狐貍虛影。
卻在下一刻,識海中似有天雷降臨,就聽得“噼啦啦”雷擊聲響,正劈在那狐貍虛影之上。
只一瞬,虛影潰散,雷光灼灼,摶成一團,其內(nèi)一銀白嬰兒,一睜眼,目中電光四溢。
與此同時,譚成陽雙目略顯清明。
“賤人,為何害我?”
喉嚨中嘶啞的擠出幾個字,宛若被人絞了舌頭,臉上肌肉扭曲痙攣,雙目赤紅,死死瞪著朝顏,似要噴血,同時渾身雷光暴走,兩道雷光,一青一紅,分明就是那所謂的五雷分身就要分化而出。
“哼哼!”
卻聽得朝顏一聲輕哼,手指一抬,一指點在空中。
那怪眼立時輕顫,青碧瞳孔,三重青光流轉(zhuǎn),譚成陽雙目目光便是一直,瞳孔之內(nèi),如同倒映一般,同樣泛起青光光暈,渾身真元一滯。
與此同時,識海之內(nèi),那紅狐虛影再現(xiàn),陡然變大數(shù)倍,一口便將那銀白元嬰銜住。
那銀白元嬰還想掙扎,紅狐喉嚨中咕咕一股詭異的灰氣噴出,直接將那元嬰包裹,銀白雷光隨即似雪霜見太陽般消融,元嬰銀白之色漸成暗灰。
“這到底是什么毒?”
只來得發(fā)出一道傳音,元嬰便徹底沉寂下去,再動彈不得分毫,而譚成陽的肉身,也宛若木雕端坐小榻,渾身雷光早已掩去,面色肉眼可見的蒼白,宛若已經(jīng)死去。
“毒?呵呵,是毒非毒吧!”
朝顏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神識瞬間透出天璇閣,四周一片寂靜,顯然沒有驚得任何人。
雙手隨即輕輕攤開,身子徐徐浮空,屈膝,就此盤坐,懸浮半空,雙手再度合十,雙目已經(jīng)閉上。
“說吧,到底是誰偷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