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聞言,也才明白,為何當年苦樂寺入侵鳳麟洲,常清靜在最后在出關,卻是因為這個。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盡量寬慰。
“當年之事,說到底都是玄都觀、苦樂寺的陰謀算計,師父何必將責任歸于自己。再者說了,參悟神符,于混元宮也是大有裨益,被困其中,更非師父所能預料。而最后,師父更是以身殉教,大義無虧。。。。。?!?/p>
常真人聞言,也知這是徒弟的好意。
雖是心中郁郁難解,還是強打精神繼續(xù)說道,“宗門被破之后,為師也是心有不甘,憑借所剩殘魂,卷了神符輾轉逃到亂石嶺。。。。。。
這些年,為師這道殘魂寄托神符之內,一直沉睡,延緩魂力消散,卻也意外將神符中的第二道神禁參悟大半,雖還做不得消弭三災,倒也勉強可以蒙蔽天機,便是那燭照明燈,也卜算不清。。。。。?!?/p>
聽自己師父這么說,丁辰才算是心下稍定。
抬眼,又見那陣圖中那虛影越發(fā)虛淡化,便是心下一緊,連忙道,“師父,你沒事吧,說了這么久的話,想必是累了,還是歇歇吧!
對了,弟子聽說,東海琉璃宗有一種奇竹,名為‘千古竹’,以其竹根為器,最是養(yǎng)魂,弟子正好與一位琉璃宗弟子認識,待弟子想辦法為您尋來。。。。。。”
聽著丁辰所言,常真人自是歡喜,奈何他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當年自爆元神,本就只剩一成殘魂,茍存至今,已是僥幸,之前又強行激發(fā)那節(jié)虬龍角,僅存的本源已散,早已是油盡燈枯。。。。。。
“好了,為師活了這么久,難道還沒你懂!”強撐精神,笑罵一聲,“為師無事,倒是你,問題很嚴重!”
丁辰哪里想得到,常真人這道殘魂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偏偏今日便是盡頭,又聽聞常真人半真半假所言,當即被唬住。
“師父,你可別嚇唬弟子!”
“為師可沒空嚇唬你,你自己不也注意到了嗎,明明已經到了金丹巔峰,為何就是無法破丹成嬰!”
丁辰一聽,也就了然,果然是自己修煉出了問題,連忙拱手拜倒,恭聲道,“求師父教我!”
“唉,此事,說來還是你太過急躁!”
常真人輕嘆,語氣之中,倒也并無責備之意。
“這上清長春功,乃是一門至精至純的修道法門,只煉精、氣、神三元根本,沒有任何術法神通,講究的就是循序漸進,滴水穿石。
偏你太過急切,修煉又依賴靈石,自筑基后期就開始使用中階靈石,甚至還在靈石礦脈之中修煉。
如此一來,前期功力雖然突飛猛進,但到底根基不穩(wěn),煉精不精,煉氣不純,煉神又不至玄。。。。。。”
一聽自己師父所言,丁辰也是覺得汗顏,經此點撥,倒似有所悟!
常真人又道,“不過,說來也是為師的不是,當年自神禁中得到此功法時,為師已經煉虛,雖覺此功精妙絕倫,卻也并未深入精研,之后囫圇傳了你,也不曾指導半分,直至你金丹圓滿,結嬰受阻,為師才發(fā)覺不妥,徒兒,你可埋怨師父?”
丁辰自是不會,忙道,“弟子豈敢,若非師父當年傳功之恩,弟子終其一身可能也就筑基初期,說不定此時早已身死,哪有今日?
再者說了,師父既然主動提及此事,必然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弟子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你倒是乖覺!”
常真人輕笑,又道,“為師這些日子確實已經想到一正一邪兩個法子,看你如何抉擇!”
“一正一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