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石門重新閉合,嗡嗡禁制激發(fā)的靈顫之音此起彼伏,最終隱去。
又是好一陣子,那血池底下,暗流悄然涌動,卻是那神嬰動了動,一雙高低不平的大小眼,緩緩睜開,面上浮現(xiàn)一絲嫌惡之色。
“這等血水,可是比那血神教祭煉的血道真流差遠了!”
神念無聲,正是丁辰那彎酸的語氣。
默默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短粗的四肢,看著這胖嘟嘟,肥嚕嚕的身軀,心下更是有些無奈。
“前輩。。。。。?!?/p>
丁辰神念一動,卻是再度按下,這才想起,自半月之前,自己吞噬完這血元妖胎的神魂,徹底完成奪舍之后,那位神秘前輩便再度沉睡,只剩下那顆豌豆大小的玲瓏玉球重新潛隱在自己識海深處。
接下來便只能靠自己了!
丁辰定了定神,催動那還不算十分靈便的妖胎肉身,緩緩上浮,血腥味道也隨著暗流涌動越來越令人不適。
這些赤巫部之人明顯并未真正掌握血道真流的祭煉之法,血元之力有些駁雜,并無法完全支撐血海無量經(jīng)的修煉。
也是難為他們居然能將這血元妖胎祭煉到如此地步,就是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活人祭品。
丁辰心下一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才去思考那位神秘前輩在沉睡之前留下的建議。
果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轉(zhuǎn)為主修血海無量經(jīng),確實不是什么好主意!
浮至血池池面,血泡咕咕冒起,聲音在這靜謐的祭殿中顯得頗為清晰。
經(jīng)過幾日的熟悉,木胎存息之法也足以重新催動,丁辰試探著冒頭,除了漣漪浮動,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按以往的規(guī)律,那婦人一般都是隔三日才來一次,這段時間,應該足以容自己行事了。
小小的血手攀上銅盤邊緣,另一手劍指往下,輕輕畫了一個圈,便見深淵一般的血池底部,一團似瘀血一般的暗紅血影凝聚,呼吸之間,化作一個嬰兒模樣,仍舊蜷縮不動。
神識復又探查,至少表面上沒什么破綻,丁辰這才悄然催動浮空法訣,脫出血池。
這妖胎被丁辰奪舍,自然沒有再繼續(xù)蘊養(yǎng),皮膚并未成型,表面仍只有一層薄薄的血膜,泛著血淋淋的光澤,卻是血水半點不沾。
懸浮半空,空明之瞳全損,只能靠神識掃視。
想要直接出去,自是不太可能,四面也被禁制封禁,也唯有上方那陰月玉璧有幾分破綻。
催動身子,在祭殿中來回溜達了幾圈,仍未見任何異動,丁辰也就不再猶豫,小心向上而去。
說是玉璧,但似乎是某種異種水晶雕琢,透體剔透,紋路古拙,散發(fā)著月色特有的冷意。
丁辰?jīng)]興趣去細究,腰身屁股輕扭,暗自催動血海無量經(jīng),整個身子,肉眼可見的緩緩縮小,轉(zhuǎn)眼化作一個只有原來頭顱大小的肉球。
自那玉璧中孔而入,明顯一股陰元之力透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