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進來。”蕭玦沉聲道。
片刻后,蕭承佑身著一身銀色鎧甲,大步走進殿內。他身形挺拔,眉目間依稀可見蕭玦的英武與沈清辭的溫婉,只是此刻臉色凝重,眼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堅定。他走到殿中,雙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起來吧?!笔挮i看著他,語氣復雜,“你可知曉北境之事?”
“兒臣已經(jīng)知曉。”蕭承佑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蕭玦,“兒臣聽聞兀良哈部落犯境,北境百姓慘遭涂炭,心中憤慨不已。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恩準,讓兒臣領兵出征,馳援北境,平定叛亂!”
蕭玦聞言,眉頭緊鎖:“承佑,領兵出征非同兒戲,北境戰(zhàn)場兇險萬分,敵軍勇猛善戰(zhàn),你從未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怎能輕易前往?”
“父皇,正因為兒臣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才更要前往!”蕭承佑語氣懇切,“身為太子,兒臣肩負著守護家國、庇佑百姓的重任。如今國家有難,百姓受苦,兒臣豈能安坐京城?兒臣雖無經(jīng)驗,但自幼跟隨太傅學習兵法,也隨禁軍演練過陣型,定能在戰(zhàn)場上歷練成長。懇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為家國盡一份力!”
沈清辭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心中既有欣慰,又有擔憂。欣慰的是,承佑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擔當,懂得為國分憂;擔憂的是,戰(zhàn)場無情,刀劍無眼,他畢竟年幼,從未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若有閃失,她怎能承受?她看向蕭玦,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蕭玦沉默不語,目光緊緊盯著蕭承佑。他知道,太子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帝王,確實需要在歷練中成長。但北境此次叛亂非同小可,兀良哈部落兇殘狡詐,承佑此去,風險極大。他心中矛盾,一時難以決斷。
“父皇,兒臣知道您擔心兒臣的安危,但兒臣已經(jīng)長大了,能夠為自己的決定負責!”蕭承佑見蕭玦猶豫不決,再次懇切請求,“兒臣愿立下軍令狀,若不能平定叛亂,解救北境百姓,兒臣甘愿受罰,永不踏入東宮半步!”
“承佑!”沈清辭連忙開口,語氣中帶著心疼,“不可胡言!戰(zhàn)場之上,勝負難料,豈能輕易立下如此重誓?”
蕭承佑轉頭看向沈清辭,眼中帶著懇求:“母后,兒臣并非胡言。兒臣心意已決,懇請父皇母后成全!”
蕭玦看著兒子眼中的堅定與執(zhí)著,心中微動。他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主動請纓,前往邊疆歷練,正是那些生死考驗,才讓他迅速成長,積累了治國領兵的經(jīng)驗。承佑身為太子,若一直養(yǎng)在深宮,未經(jīng)風雨,將來如何能擔當起治理天下的重任?此次北境叛亂,或許正是一個讓他歷練的機會。而且,有暖玉在清辭手中,若承佑遇到危險,或許能借助暖玉之力化解。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承佑,你可知領兵出征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要面對刀光劍影,生死離別;意味著你要肩負起數(shù)萬將士的性命,肩負起北境百姓的希望。一旦出征,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兒臣準備好了!”蕭承佑斬釘截鐵地回答,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兒臣愿以性命擔保,定不辱使命,平定叛亂,守護北境安寧!”
蕭玦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便準你所請!任命你為北境平叛大將軍,統(tǒng)領三萬京營精銳與兩萬邊軍,即刻啟程,馳援北境!”
“兒臣遵旨!謝父皇信任!”蕭承佑心中一喜,連忙跪地謝恩,聲音中難掩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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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辭心中雖仍有擔憂,但見蕭玦已經(jīng)下定決心,便知多說無益。她走到蕭承佑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眼中滿是心疼與不舍:“承佑,此去北境,務必小心謹慎,不可魯莽行事。戰(zhàn)場之上,安全第一,若遇危難,切勿逞強,記得及時傳信回京?!?/p>
“兒臣知道了,母后放心?!笔挸杏犹ь^看向沈清辭,眼中帶著安撫,“兒臣定會保重自己,早日平定叛亂,凱旋歸來,不讓父皇母后擔心?!?/p>
沈清辭從腰間解下暖玉,輕輕放在蕭承佑手中。暖玉觸手溫潤,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瞬間驅散了蕭承佑掌心的涼意?!斑@枚暖玉,你帶著?!鄙蚯遛o聲音溫柔卻堅定,“它能護主辟邪,解毒療傷,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輕易示人,以免引來覬覦?!?/p>
蕭承佑握緊暖玉,感受著掌心的溫潤,心中滿是感動:“多謝母后!兒臣定會妥善保管,不負母后厚望?!?/p>
蕭玦看著母子二人依依不舍的模樣,心中也泛起一絲柔情。他走上前,拍了拍蕭承佑的肩膀:“承佑,朕已命兵部為你準備妥當,糧草軍械隨后便會押送啟程。你此次出征,并非孤軍奮戰(zhàn),趙將軍會從西疆抽調部分兵力策應你,云城守將也會全力配合。記住,兵法有云,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兀良哈部落雖勇猛,但內部并非鐵板一塊,你可伺機分化瓦解,再尋機破敵?!?/p>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蕭承佑鄭重點頭。
“還有,”蕭玦語氣愈發(fā)嚴肅,“沈清柔的殘余勢力可能仍在暗中活動,你在途中務必嚴加防備,防止他們與敵軍勾結,設下埋伏。若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人,不必手軟,即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