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猛然竄入小龍體內(nèi),隱約傳來鸞鳳清鳴,叫敖川痛苦難忍,只能咬牙不發(fā)出慘叫。
纏繞在它龍魂上的銀色柳枝受火灼燒,頓時不斷縮緊,散出輝光抗衡。
少蘅曾被其汲取精血,此刻只感覺頭腦昏昏,似乎有無形之物在離自己而去。
“祭道子印璽!”
天豐厲聲呵道,使少蘅猛然驚醒,全數(shù)法力涌向氣海中的那枚印璽中去。
驟然間,印璽身上散出墨色光輝,將她整個人包在其中,宛如無形壁壘,至此那股流失感才消失不見。
而此刻那銀色柳枝終究是無源之物,烈火之下,化作飛灰,逼出來殷紅血珠,正是當年少蘅被汲取的精血。
“本尊傳你法令,重訂血契。”
一道法訣被傳入少蘅腦海,她深吸口氣,抖擻精神,蔓延出靈識和那血珠相融。
本源同歸,血珠很快就與靈識交織,密不可分,開始在敖川的龍魂上銘刻契文。
小白龍此刻痛感已經(jīng)減輕,雙目無神地看向少蘅。
真是龍生多艱,剛吃了點靈乳的好處,又要因她受罪。
待得血色契文全數(shù)沒入龍魂之中,生殺奪予,均系一念之間,少蘅這才松了口氣。
天豐的法力手掌也隨之散開,小白龍委委屈屈地飛回,縮在少女小臂上,瞧著頗為萎靡不振。
“先前應(yīng)是銀柳察覺血契變動,抽你氣運,但道子印璽乃祖師所傳秘寶,有隔絕偽造天機之效。雖失了幾分氣運,但好生修行一段時日,氣機自發(fā)聚攏,即會恢復(fù)常態(tài)?!?/p>
少蘅朝上躬身,恭敬回道:“多謝掌教,替弟子拔除后患?!?/p>
可后患真的拔除了嗎?
銀柳知道自己的姓名與宗派,知道她身懷的那一頁金紙。
當年七境對一境,少蘅如同銀柳的腳下螻蟻,怎容得半分抗衡?
那如今血契被毀,此人會不會毫不顧忌地將玉京令的消息廣而告之?
少蘅想當年銀柳面上的神色動態(tài),并不像真想要從自己身上謀求什么氣運,更像是……想要在一池中投入一尾鯰魚,攪渾清池。
而且天豐誅殺懸劍派的朱令,未必對銀柳沒有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