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蘅靈識如今已可媲美通玄修士,這柳鈞體內(nèi)的法力是否運轉(zhuǎn),倒也能察出究竟。
見其確實沒有施展術(shù)法的前兆,她面上戒備淡去,但暗中以血契向敖川傳音,讓其時刻注意此人動作,若有異常,即刻出爪擒殺。
“這神山上的地貌常有變動,而能以神識觀審整座廣袤神山的高境修士又無法登山,所以想要得到繪制不久的地貌圖本就不易,道友想要用什么交換呢?”
這地貌圖,少蘅主要是用來縮小尋找真經(jīng)的范圍。
而想要降服這功法的第一要求,就是身攜真一元宗的烙印,所以被人截胡的可能性極低。
如果這柳鈞能拿出什么她感興趣的東西,她倒也不是不能拓印一份。
柳鈞容色懇切,抿唇想了一想,然后從儲物法器中取來個木盒,推開后向少蘅展示,說道:“道友,我這里一株一品寶藥,乃是‘玉石蘭’,還算稀罕,不知可否作為交換?”
玉石蘭如其藥名,通體看上去如雪白晶石,乃一品上階,對修士凝練法力有奇效。
若是這柳鈞想要強搶,少蘅自不會妥協(xié),但他給出了該有的好處,進退得宜,她也不想再起沖突,那這買賣倒可以做。
她稍作思索,而后答道:“那好,柳道友既然如此誠心,咱們這便成交。”
少蘅再取來一個空白卷軸,然后將山鬼留下的信息痕跡拓印其上。
柳鈞見此朗笑,將木盒合上,雙手捧著,朝前遞給她。
等到交易完成,他握著地貌圖,又是說道:“道友可是出身真一元宗?我觀你身上的法力氣息中正平和,修行的功法應是《培元養(yǎng)氣訣》吧?!?/p>
“道友是何名姓?能以一境修為踏足第六層,實在本領(lǐng)過人,叫人想要結(jié)識一番。”
少蘅面色不變,笑道:“我瞧柳鈞道友你渾身法力凌厲,宛如寶劍寒光,想必修行的是懸劍派的《千刃劍典》。這等中品功法,想必是真?zhèn)鞯茏?,又是通玄修士,怎敢當你的一句‘本領(lǐng)過人’?我名叫燕寧,確實是真一元宗的弟子?!?/p>
她嘆了口氣,雙眼中露出些落寞:“修行許久,好不容易才有如今修為,可惜還是受困于資質(zhì)。聽聞神山上的機緣可使人族資質(zhì)晉升,這才想要來尋上一尋?!?/p>
“不知道友前來,也是為了那機緣嗎?”
柳鈞神色閃爍,不過很快恢復如初。
他答道:“這倒不是,我懸劍派曾有位天驕,意外隕落在神山第八層,我需要去尋回他的遺物?!?/p>
少蘅于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詢問。
她朝前拱手,然后道:“既無其他要事,那便和柳道兄先別了。我還需要想些法子,看看能否繼續(xù)向山頂走?!?/p>
“燕寧道友,告辭?!?/p>
兩人作別,各自朝不同方向離去。
少蘅身上一層不朽之光閃爍,隔離開神山威壓,從而方便施展仙術(shù)。
【三千里月】一遁十里,她停步于密林中,取出先前那個木盒,無論是盒體還是寶藥,都以靈識仔細檢查數(shù)遍,確認沒有什么手腳,這才重新收起。
“你得了那老太婆的法器紫鐲,也不缺這一株一品寶藥,干嗎和他交換啊,咱們尋山鬼也花了好一陣功夫,何必讓他占便宜?現(xiàn)在還得費心檢查,真是麻煩?!?/p>
敖川的聲音中有些不解。
“蚊子再小也是肉,地貌圖拓印一份,又侵害不了我的利益?!鄙俎柯曇羝届o。
“另一個就是這姓柳的修士,不像我做了掩藏。他的生命氣息很年輕,不滿一個甲子,卻有通玄中期的修為,身懷中品資質(zhì),上品也說不定。那《千仞劍典》我聽說殺伐極強,然后是懸劍派的長老,未必不會賜給他,像是我手中劍符一樣的防身之物,所以沒必要起沖突,平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