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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慟（第2頁）

手術室迎面出來的男女都給她倆讓出通道。

“劉主任，你別管換鞋了，快進去躲躲?！崩蠲舸叽賱⒅魅危焓址隽朔鲅坨R。驚訝地發(fā)現(xiàn)劉主任的兩邊臉頰都是指痕，腫起了好高。

那老太太怎么這么狠？這是用了多大的勁？

劉主任吐出一口血水，她用手接到了一顆牙齒?？吭谑中g室的門上，眼淚滾滾而下，臉上偏還帶著笑。

“你是叫李敏，是不是？謝謝你了?！?/p>

李敏趕緊點頭又搖頭，看著奔出來的手術室護士便喊道：“趕緊給個濕毛巾。小單就成。要涼的，給劉主任敷臉?！?/p>

護士長趕過來，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是怎么了？劉姐？”

劉主任靠到護士長的懷里，才痛苦地嚎啕出聲音來。萬分的恐懼里、夾雜著委屈和不甘：“那些人要打死我，給引產(chǎn)的孩子賠命。啊……啊……”

“怎么回事兒??？李大夫？”護士長問李敏。

“不清楚。我送患者過來手術，看到倆老太太拽著劉主任動手。是張主任先沖過去救劉主任的?！?/p>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還想追進手術室里打人嗎？”

外面有人推門，李敏立即靠住手術室的門，護士長抱著劉主任一起用身體緊緊頂住門。

“嘩啦?！崩蠲纛^頂?shù)牟Ａ榱耍兴椴Ａг嚼蠲?，還有碎玻璃碴子鉆進了李敏的脖子后。李敏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

“啊……”

她常年運動，肺活量接近四千的。原本說話的聲音偏高，到了臨床實習后，被實習老師訓過無數(shù)次，才慢慢降低了說話的聲音。

這一聲尖叫，釋放出兩年來所有被強行壓制下去的力量。尖叫聲立即蓋過了所有的吵嚷，使得手術室內外瞬間安靜下來。

劉主任被驚得停住了哭泣。

護士長等李敏停下叫聲了，才捂著胸口，長出氣：“我的小姑奶奶，你要嚇死我了?！?/p>

手術室護士小跑過來，手里捧過來自來水擰過的濕單子，她差點被李敏的尖叫聲嚇得跌倒。護士長扯過單子，兜著下巴敷在劉主任的臉上。

“李大夫，你快進去抖抖玻璃碴子。麗蓉，你過來靠著門。”

“護士長，我沒換鞋呢?！崩蠲艚型曛蠛懿缓靡馑?，對上平時就怕的護士長，囁嚅得像小雞仔。

護士長把自己腳下的拖鞋踢給李敏，“你先穿我的拖鞋進去。那個里面還有誰在，過來把玻璃碴子打掃了?！?/p>

護士長的音量不比李敏的尖叫聲小多少，手術室的深處立即傳來回應。

“就來就來了?！?/p>

李敏把自己的坡跟護士鞋，提到手術室護士長腳下。

“護士長，你先踩著我的鞋，別扎腳了?！?/p>

“好，好，你進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