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石林,仿佛一片被遺忘在歸墟深處的巨人墓場。無數(shù)根粗壯、扭曲的黑色石柱矗立在昏暗的海水中,表面布滿孔洞,散發(fā)著吞噬生機的寂滅氣息。水流在這里變得紊亂不堪,肉眼可見的細微空間裂縫如同黑色的閃電,在石柱間一閃而逝,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
破浪梭緊跟著烏桓的貝殼法器,在嶙峋的石柱間小心穿梭。
“道友,跟緊了!前方有一片相對安全的落腳點,我們可在那里稍作休整,再圖深入?!睘趸傅膫饕暨m時響起,語氣依舊“誠懇”,但他那貝殼法器卻微不可查地加速,拐入了一片由數(shù)根巨大石柱環(huán)繞形成的、相對隱蔽的“小廣場”。
王瀟嘴角一撇,對梭內(nèi)眾人使了個“準備動手”的眼色,操控破浪梭“毫無防備”地跟了進去。
就在破浪梭完全進入“廣場”的瞬間,異變陡生!
嗡!嗡!嗡!
數(shù)道暗藍色的光幕驟然從四周的石柱上亮起,瞬間交織成一張巨大的法陣網(wǎng)絡(luò),將整個“廣場”封鎖得嚴嚴實實!一股強大的束縛力和神識隔絕之力籠罩下來,海水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膠水。
“哈哈哈哈哈!肥羊入圈矣!”烏桓那陰鷙的笑聲響起,他站在貝殼法器上,再無之前的“和善”,臉上滿是貪婪與猙獰,“小子,怪只怪你太天真!在這歸墟海眼,哪有什么熱心腸?把你的靈舟、寶貝,還有那個小丫頭手上的青木環(huán)交出來,烏某或許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尸!”
他身后的十幾名獵墟者也紛紛顯出身形,手持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器,眼神兇狠地圍了上來,法陣光芒映照下,如同群鬼環(huán)伺。
“哎呀呀,烏桓道友,你這是做什么?說好的信譽呢?說好的按出力大小分配呢?”王瀟站在梭首,一臉“痛心疾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欺騙。
烏桓嗤笑:“蠢貨!實力就是最大的信譽!現(xiàn)在,我出力最大,所以,東西全是我的!”
“哦?”王瀟臉上的“憨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戲謔的痞笑,“誰告訴你,現(xiàn)在是你出力最大了?”
他話音未落,根本不給烏桓反應(yīng)時間,猛地一拍身旁的板磚!
“動手!”
早已蓄勢待發(fā)的云瑤,劍指一引,腰間長劍“滄啷”出鞘,化作一道冰寒徹骨的湛藍劍光,并非攻向烏桓,而是如同游龍般直刺頭頂那暗藍色法陣的核心節(jié)點!劍光過處,海水凍結(jié),陣法光幕劇烈波動起來。
“娘的,早看你這孫子不順眼了!吃你劉爺爺一斧!”劉大壯怒吼一聲,渾身氣血爆發(fā),如同蠻龍出海,直接從破浪梭中沖出,血色巨斧帶著開山裂海之勢,朝著離他最近的兩個獵墟者猛劈過去!那狂暴的力量,直接將兩人連人帶法器劈得倒飛出去,撞在石柱上,筋斷骨折。
與此同時,王瀟的板磚已然出手!
不是拍,也不是砸。只見那板磚烏光大盛,瞬間化作數(shù)十道細長的暗金色鎖鏈,如同擁有生命的海蛇,速度快得驚人,嗖嗖地射向四周布陣的石柱!
“給我破!”
王瀟低喝一聲,暗金鎖鏈精準地纏上那些作為陣法基石的特定石柱。鎖鏈上“鎮(zhèn)厄”符文閃爍,一股蠻橫霸道的力量爆發(fā)!
咔嚓!咔嚓!咔嚓!
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黑色石柱,在源璽所化的鎖鏈纏繞下,竟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間布滿了裂痕!由它們支撐起的暗藍色法陣光幕,如同被戳破的氣泡,“噗”的一聲,劇烈閃爍了幾下,轟然破碎!
“什么?!”烏桓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轉(zhuǎn)化為驚駭,“這怎么可能!我這‘玄陰縛靈陣’可是能困住化神中期……”
他話沒說完,王瀟的身影已經(jīng)如同鬼魅般,從破碎的陣法光幕中沖出,瞬間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來到了他的面前!
“不可能?老子專治各種不可能!”
王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在昏暗的海水中顯得格外森然。他右手握著恢復板磚形態(tài)的源璽,兜頭蓋臉就朝著烏桓拍去!沒有花哨的光芒,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就是那么樸實無華的一拍,卻鎖定了烏桓周身所有氣機,帶著一股“鎮(zhèn)厄八方,管你什么神通法術(shù)一磚拍碎”的霸道意境!
烏桓亡魂大冒,倉促間祭出一面布滿鱗片的骨盾擋在身前,同時身形暴退。
“拍死你個仙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