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宗上空,護山大陣的光幕在凌云真人與玄璣真人聯(lián)手不計成本的修復下,終于穩(wěn)定下來,裂痕雖未完全彌合,但流轉的靈光已不再滯澀,重新將整個山門籠罩在一片青蒙蒙的光華之中。然而,陣法可以修復,人心深處的裂痕與暗影,卻需要更凌厲的手段來滌蕩。
講道臺周圍的狼藉已被迅速清理,傷員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與殘留的寂滅法則氣息,依舊提醒著人們方才那場驚變。各宗修士被暫時安置在劃定的區(qū)域內,由青嵐宗弟子與巡天閣使者共同看守,人人面色凝重,眼神閃爍,彼此間充斥著猜忌與不安。
凌云真人立于修復一新的講道高臺邊緣,面容冷峻如萬載寒冰,目光如兩柄出鞘的利劍,掃視著下方噤若寒蟬的各方勢力代表。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化神后期威壓混合著凜冽的殺意,毫不掩飾地籠罩全場,讓一些心中有鬼者幾乎喘不過氣。
“諸位道友,”凌云真人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今日我南域守望同盟成立大典,竟有外魔跨界來襲,內奸潛伏作亂!此乃對我同盟,對啟尊,對整個南域修行界的公然挑釁!”
他話音一頓,目光驟然銳利,如同鷹隼鎖定了獵物,猛地射向曜日宗陣營:“炎陽真人!你曜日宗弟子方才混亂之中,結陣方位詭異,靈力運轉暗合寂滅波動,更試圖沖擊我護山大陣節(jié)點,作何解釋?!”
轟!
一股龐大的威壓瞬間集中在曜日宗眾人身上。炎陽真人臉色劇變,他沒想到凌云真人如此直接,如此迅速地將矛頭指向了他。他身后數(shù)名弟子更是承受不住這股壓力,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凌…凌云宗主!此事定有誤會!”炎陽真人強自鎮(zhèn)定,額頭卻已見汗,“我曜日宗弟子結陣只為自保,絕無他意!沖擊陣法節(jié)點更是無稽之談!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一聲冷哼如同驚雷炸響,趙莽一步踏出,身形雖未暴漲,但那凝練如山的玄黃之氣已轟然壓向曜日宗。他手中提著一塊碎裂的玉玨,其上還殘留著與噬界尊者力量隱隱共鳴的微弱氣息?!按宋锸菑哪阕谝幻噲D引爆陣基的弟子身上搜出!其內蘊含的寂滅之力,與你曜日宗功法格格不入,作何解釋?!”
那玉玨一出,炎陽真人臉色瞬間煞白。他認得,那是他暗中交給心腹弟子,用以在關鍵時刻制造混亂,甚至試圖破壞陣法,接引外部力量的秘密法器!沒想到竟被趙莽擒獲并搜了出來!
“拿下!”凌云真人根本不給他再狡辯的機會,厲聲喝道。
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林風,身形驟然消失。下一瞬,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切割空間的劍芒已然出現(xiàn)在炎陽真人面前。炎陽真人驚駭欲絕,倉促間祭出本命法寶“曜日神輪”,熾熱光芒大放。然而,林風的劍太快,太利!劍芒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只聽“嗤”的一聲輕響,曜日神輪光華驟黯,竟被一劍斬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靈性大損!
炎陽真人如遭重錘擊胸,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暴退。但他快,林風的劍更快!劍光再閃,如同附骨之疽,瞬間封住了他周身大穴,磅礴的劍意侵入其經(jīng)脈,將其修為瞬間禁錮!
“宗主!”
曜日宗長老弟子驚呼,剛欲反抗,趙莽那如同洪荒巨獸般的威壓轟然降臨,玄黃之氣化作無形牢籠,將整個曜日宗陣營死死鎮(zhèn)壓,動彈不得。周圍其他宗門的修士看得心驚膽戰(zhàn),無一人敢出聲求情。
“押下去!嚴加審問!”凌云真人面無表情地揮手。立刻有青嵐宗執(zhí)法弟子上前,將面如死灰的炎陽真人及其核心黨羽盡數(shù)押走。
處理完曜日宗,凌云真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緩緩移向烈陽宗陣營。
烈陽宗宗主陽鼎天心頭一緊,臉上卻堆起更加謙卑甚至帶著一絲惶恐的笑容,搶先一步躬身道:“凌云宗主明鑒!我烈陽宗對同盟,對啟尊,對青嵐宗絕無二心!方才混亂,我宗弟子亦是奮力斬殺了好幾名作亂的血煞宗與幽冥道奸細!還請宗主查驗!”
他姿態(tài)放得極低,語氣誠懇,仿佛真是忠心耿耿。然而,凌云真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語。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直視他內心深處那點陰暗算計。
廣場上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來的壓抑。陽鼎天的笑容僵在臉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濕。他深知,凌云真人這是在逼他表態(tài),逼他徹底斬斷所有僥幸和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