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劃了一根火柴點燃煙絲,深深地吧嗒吸了口,緩緩?fù)鲁觯@才搖頭。
“這單子咱們年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到錢哦?!?/p>
他們木匠是得將所有家具都打完了,才能結(jié)錢的。
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道老崔家是打算繼續(xù)將家具都打完,然后相看其他姑娘,還是先等相看好,再繼續(xù)打家具。
畢竟家具這幾年樣式幾乎是一年一變,要是拖個一年半載的,怕是家具打了媳婦不喜歡,得鬧。
煩人哦。
蘇德一聽這話,著急了:“師父,不能結(jié)的話,這個年不好過啊!”
“可不是?所以愁??!”
蘇德蹲不住了,站起身。
要是以前,沒拿到這筆錢他雖然發(fā)愁,也不至于這般,可今早他都跟小弟說了,壽宴平分,他就指望著這筆工錢貼補上呢。
這可怎么辦才好?。?/p>
屋里傳出了一陣哭聲。
“老崔啊,我可就這么一個女兒,我,我……以后可怎么活???”
蘇德怔了怔,又懊惱地抱著腦袋蹲下。
他們也難,自己這點難處還是算了吧。
這時,一個人影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許啊,快快快,市里有個神醫(yī),可厲害了,就在春明街那邊擺攤,老許你閨女帶上,我們?nèi)タ纯矗 ?/p>
蘇德愣了會兒,撓撓頭:“春明街,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
老姜頭瞪了他一眼:“五年前我?guī)闳ナ欣锝o人做工,邊上不就是春明街?”
“什么破記性?!”
蘇德拍了拍腦門:“看我,還是師父您厲害,都記著呢?”
老姜頭輕哼了聲,眼見著剛才嚷嚷的老崔老伴進屋了,搖搖頭,壓低聲音:“哪個神醫(yī)還擺攤?。颗虏皇情T檻都要被人踏破的,估計也就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