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總是偏逢連夜雨啊
老頭幾句話,把老廖直接干沉默了。
他嘆了口氣,望著天許久,默默回了自己攤上。
不是所有的熱鬧看得都很歡樂,至少這個,他不喜歡。
蘇塵沖老頭笑笑:“有你孫女的八字嗎?”
老頭忙解開衣服:“有有有,我?guī)Я说??!?/p>
他從里兜摸出了一張老舊的紅紙,碎碎念著:“我們家清清可憐哦,三歲就沒了媽,五歲沒了爸,七歲……哎,她命太苦了?!?/p>
蘇塵將紅紙展開,掐算了下。
“老人家,您怕是要失望了?!?/p>
“……???”
“您說想算死期,其實就想算一算您孫女在您死后會不會過得好吧?”
老人的老手一緊:“不,不好是嗎?我,我猜到了。”
“嗯,不好?!?/p>
蘇塵嘆氣:“您死后頭七那天,她就會被人凌辱,之后村里的人都會半夜上門……”
“別,別說了?!?/p>
老人眼睛紅了,聲音哽咽。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個手帕來,緩緩展開:“20對吧。”
“沒錯?!?/p>
蘇塵看著他抖著手一塊錢一塊錢地數(shù)出20張,也沒嫌棄,接過沖老頭笑了笑。
“老人家,你就這幾日了,如果想好好做一頓飯,這一兩天吧?!?/p>
老人身子顫了顫。
“誒,誒,謝謝啊。”
老廖看著老頭離去,只覺得那背影更滄桑了。
猶豫了下,他裝了幾個饅頭追了上去。
蘇塵靜靜地看著那身影匯入人群里,轉(zhuǎn)過頭,就對上張謙的目光。
“屋漏總是偏逢連夜雨啊?!?/p>
蘇塵頷首:“挺好的,這已經(jīng)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