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間隙,張百川正和幾位老戰(zhàn)友站在窯洞外曬太陽,聊著各根據地的情況。賀老總叼著煙斗走過來,笑瞇瞇地拍了拍張百川的肩膀。
“百川啊,這次回去,怕是又要忙得腳不沾地了吧?”
張百川笑道:“老總您還不了解我?閑不住。華東那邊一大攤子事等著呢?!?/p>
賀老總話鋒一轉,湊近了些:“工作要緊,個人問題也不能總拖著啊,跟你說個正經事,鄧大姐前幾天碰到我,還問起你呢?!?/p>
張百川有些意外:“鄧大姐?問我什么?”
賀老總吐出一口煙:“還能問什么?問你這位華東軍區(qū)的大司令員,啥時候解決個人問題,你說你,都這個位置了,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怎么行?”
旁邊幾位老戰(zhàn)友也跟著起哄:“就是,老張,你這可不行啊,咱們這些人里,就數你最能打,可個人問題倒落后了,”
“聽說追求你的女同志不少啊,怎么一個都看不上?”
張百川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這不是一直打仗嘛,從山西打到河北,又打到山東,哪顧得上這些?!?/p>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嘛,”賀老總正色道,“眼看抗戰(zhàn)就要勝利,咱們這些老革命,也得考慮安家立業(yè)了。鄧大姐可是說了,要給你介紹個合適的同志。”
正說著,就見鄧大姐和一位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軍裝、梳著齊耳短發(fā)的女同志從山坡下走來。那位女同志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年紀,面容清秀,舉止從容。
“說曹操曹操到?!辟R老總笑著迎上去,“鄧大姐,我們正說起你呢,”
鄧大姐笑著和大家打過招呼,目光落在張百川身上:“百川同志,什么時候動身回華東?”
“可能還有半個月左右”張百川恭敬地回答。
“臨走前,有個人想介紹你認識一下。”鄧大姐側身讓出身后的女同志:“這位是蘇梅同志,抗大的文化教員,以前在白區(qū)做地下工作,三年前來到延安的。”
蘇梅落落大方地向張百川伸出手:“張司令員,久仰大名?!?/p>
張百川連忙握住:“蘇梅同志,你好。”
賀老總在一旁打趣:“行了行了,咱們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讓百川和蘇梅同志單獨聊聊。”說著,不由分說地把其他人都拉走了。
突然只剩下兩個人,氣氛一時有些安靜。還是蘇梅先開了口:“張司令員不介意的話,我們沿著延河走走吧?”
“好,好啊。”張百川點點頭。
兩人沿著結著薄冰的延河慢慢走著。初春的延安,風還帶著寒意,但陽光已經有些暖意。
“聽說張司令員是湖南人?”蘇梅問道。
“對,湘西的。蘇梅同志呢?”
“我是江蘇人,南京淪陷前撤出來的?!?/p>
張百川有些意外:“那咱們還算半個老鄉(xiāng)呢。我在江蘇打過仗,現在華東軍區(qū)也管著江蘇部分地區(qū)?!?/p>
“我知道。”蘇梅微微一笑:“您的幾次戰(zhàn)役,我們都拿來當教學案例。特別是楊家村圍殲第32師團那一仗,用密碼本設套,打得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