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直接休了我?”
又來,又來,不是和離就是休妻,她總是拿這件事威脅他,逼他妥協(xié),真當(dāng)他會怕不成?
“你簡直不可理喻。”
“不就是一個(gè)破鐲子嗎?能被子卿喜歡,是這鐲子的福氣。你若不愿割舍,大不了孤陪你一百件,一千件,比這枚鐲子珍貴十倍百倍的玉鐲,讓你帶個(gè)夠,這樣可以了嗎?”
“我不要,其他的再好我也不要,慕辭,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的,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是她在這個(gè)世界上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p>
江漫雪聲淚俱下道。
慕辭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剛成婚時(shí),有次江漫雪在夢里哭泣,醒來時(shí),她一邊流淚,一邊撫摸著手腕上的白玉鐲,整個(gè)人貓兒一般靠在他的懷里。
用低啞的幾乎快聽不見的聲音對他說,
“辭哥哥,我沒有娘親了。”
他那時(shí)被她哭得一顆心都要碎了,當(dāng)即指天發(fā)誓,
“別難過,你還有孤,從今以后,太子府就是你的家,孤就是你永遠(yuǎn)的家人。”
心里某個(gè)地方一軟,慕辭默默松開莫子卿,打算過去將江漫雪攬入懷中,說幾句軟話寬慰寬慰她。
可影一接下來的話,讓他腳步聲頓住。
“太子妃娘娘,屬下求您別鬧了好嗎?殿下他舊傷未愈,您這一會兒裝受傷,一會兒又拿您去世的母親說事?!?/p>
“說到底不就是想博得太子殿下的同情,進(jìn)而得到殿下的寵愛嗎?可殿下對您還不好嗎?您就不能懂事點(diǎn),少給殿下惹事嗎?”
慕辭這才想起,剛出來時(shí),江漫雪一副傷得很重的樣子趴在地上,嚇得他以為出了什么事。
結(jié)果轉(zhuǎn)頭的功夫,她就如一頭蠻牛一般,沖過來搶莫子卿腕上的鐲子,顯然先前的柔軟是裝的。
慕辭心底剛升起的愧疚瞬間煙消云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漫雪,冷冷道,“江漫雪,收起你那些骯臟的想法,孤與子卿之間,沒你想的那般齷齪。”
江漫雪雙眼猩紅,幾乎咆哮出聲。
“我只要我娘親的遺物?!?/p>
慕辭被她吼得眉心直跳,但看她這么崩潰,想斥責(zé)的話到底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