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悄悄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陳靜怔怔地看著那個寬闊而又堅實的背影,看著他那在月光下顯得無比冷峻的側(cè)臉,大腦徹底宕機。
孫二狗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手中那條還在拼命掙扎的毒蛇,只是用一種看死物般的眼神,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陳靜。然后,他掐著蛇七寸的那兩根手指,微微用力。
“咔!”
一聲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骨骼碎裂聲響起。
那條毒蛇的腦袋,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鮮紅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從他的指縫間溢出,顯得詭異而又血腥。蛇的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隨即徹底軟了下來。
孫二狗面無表情地甩了甩手,像是扔掉什么骯臟的垃圾一樣,隨手就將那條蛇的尸體扔進了旁邊的草叢里。整個過程,干凈,利落,高效,充滿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暴力美學(xué)。
這種不帶任何感情、視生命如草芥的強大,讓看慣了城市里文明與秩序的陳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沖擊。她呆呆地看著,連呼吸都忘了。
孫二狗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頭微皺:“蠢女人,我給過你選擇。”
陳靜被他那冰冷的眼神一刺,這才回過神來,渾身一顫,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懼和委屈,瞬間涌上心頭,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孫二狗卻沒有理會她的眼淚。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二話不說,蹲下身,伸出那只剛剛捏碎了蛇頭、還沾著些許血污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你……你要干什么?!”陳靜嚇了一跳,像觸電般想要縮回腿,卻被他牢牢地抓住,動彈不得。
孫二狗沒有回答。他另一只手探出,“嘶啦”一聲,竟是直接將她那條價值不菲的休閑褲的褲腿,從下到上,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她那條因為驚嚇和寒冷而布滿雞皮疙瘩、卻依舊白皙修長的小腿。
“你這個流氓!混蛋!”陳靜又羞又怒,拼命地掙扎起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所有動作,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
因為孫二狗已經(jīng)低下頭,用他那溫?zé)岬?、帶著一絲煙草和汗水味道的嘴唇,毫不猶豫地含住了她腳踝上方那片白皙的肌膚。
轟——!
陳靜的大腦,在一瞬間炸成了一片空白。
她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孫二狗出手太快,蛇根本沒來得及咬到她??伤齾s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嘴唇的溫度,他舌尖的觸感,他呼吸時噴灑在她肌膚上的熱氣……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羞恥、屈辱、震驚和一絲奇異電流的觸感,從腳踝處,閃電般地傳遍了她的全身。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她堅守了二十多年的道德防線,在這一刻,被這個男人最直接、最粗暴、最野蠻的舉動,沖擊得支離破碎。
她一直所鄙視的“野蠻”,在這一刻,卻化作了最不容置疑的、帶著強烈侵占意味的守護。
孫二狗只是象征性地吮吸了兩下,然后直起身子,朝旁邊的地上“呸”地吐出了一口唾沫,仿佛真的吐出了什么毒液一般。他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嘴,動作粗獷,眼神卻依舊銳利。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癱坐在地,衣衫不整,長發(fā)散亂,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神卻充滿了迷茫和震動的女人。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破碎而又凄艷的美感。
周圍的森林,一片死寂??諝庵?,彌漫著泥土的腥味、草葉的清香,以及兩人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極度曖昧和緊張的氣息。
孫二狗緩緩站起身,再次恢復(fù)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用他那低沉而又帶著一絲嘲弄的聲音,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問道:
“現(xiàn)在,還覺得你的‘道理’,比我的‘拳頭’,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