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癸酉年九月十八
字跡蒼勁,卻透著決絕。
而在這行字下方,竟貼著兩件物品:
半片漆黑的龍鱗,邊緣焦灼,似曾被烈火灼燒;
半片溫潤的玉佩,刻著“林”字,正是爺爺生前佩戴之物。
我顫抖著手,將兩片拼合。
嚴絲合縫。拼成一個完整的古篆——“解”
“解”字一成,整間密室驟然一靜。
結(jié)界中的黑氣開始消散,不再是暴戾的掙扎,而是如煙云般緩緩升騰,化作漫天光點。
其中,最大的一點光,緩緩飛向共生觀外的鎮(zhèn)魂木。
它輕輕落在樹干上,如筆走龍蛇,刻下了一個字:“悔”
那字深深刻入青銅般的樹皮,筆畫間竟有淚痕般的樹脂緩緩滲出。
我走出密室,來到鎮(zhèn)魂木前,指尖輕輕撫上那個“悔”字。
剎那間——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
年輕的柳玄舟跪在祠堂,發(fā)誓要守護兩界;
他嫉妒地看著奶奶與魔尊并肩而立,眼中燃起執(zhí)念之火;
他手持刀劍,逼迫奶奶簽下契約,手卻在顫抖;
他在最后一刻,看著奶奶在契約上添寫第149條,嘴角竟露出一絲……釋然的笑。
原來,他并非全然瘋狂。
他恨,他貪,他執(zhí)迷。
可他心底,始終記得自己是誰。
記得那個曾想“變強以守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