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變得緩慢,夜梟的眼中映出黑暗蝙蝠俠肌肉繃緊的瞬間。
身著殘破盔甲的蝙蝠俠揮舞著斧刃,帶起可怖的呼嘯破風(fēng)聲劈向夜梟;那個身形像是骷髏的則瞬間向夜梟噴射出綠色的不明噴霧;黑霧向著夜梟身體攀附而來,像是要侵蝕夜梟身體。
夜梟的每一個方向都有攻擊,每一個方向都是殺機(jī)!
那道灰色的身影在黑暗蝙蝠俠們動身的同時,倏然飛身而起。
他側(cè)身擦過那致命的斧刃,頭盔面罩瞬間彈出將綠色的氣體阻隔在外!
夜梟驟然在半空旋身,他的鞭腿驟然抽向盔甲蝙蝠俠的手臂,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劇烈的疼痛瞬間從手臂傳來!
咔嚓!
就這一下,盔甲蝙蝠俠的手臂已經(jīng)粉碎性骨折,他粗壯的手臂如同橡膠管一樣垂下。
尚在半空之中,夜梟腰腹肌肉瞬間爆發(fā)擰轉(zhuǎn),身體在極其詭異的角度再次折返!
他手中倏然飛出幾枚飛鏢,閃電般飛向那名黑霧一樣的怪異蝙蝠俠,飛鏢上紅燈閃爍頃刻爆炸!
轟然爆炸的巨響伴隨著沖擊波一同向四周擴(kuò)散,而夜梟早已趁機(jī)側(cè)身用那身穿盔甲的蝙蝠俠抵擋住爆炸的沖擊,絲毫未受影響。
根本沒有任何的遲疑,夜梟動手的瞬間就帶著雷霆殺機(jī)!
他毫無慈悲、毫無猶疑,這些異世界的布魯斯片刻都未能讓他動搖!
狂笑之蝠知道夜梟的一部分,可他根本不了解夜梟。
他和蝙蝠俠之間那復(fù)雜難明的情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或者短暫的觀察就能明確的。
夜梟對于蝙蝠俠的情感,從來不只有那些看上去溫和的部分。
這些蝙蝠俠都不是夜梟所擁有的布魯斯,他會因為自己的布魯斯而控制忍耐一部分殺意,他對于蝙蝠俠那病態(tài)的部分平日是被壓制著的。
但對于這些墮落者,他那如劇毒般的殺意毫無保留地涌出。
對夜梟而言,與其讓布魯斯墮落到底,那不如先讓他自己來殺死布魯斯!
飛濺的血液,那種死亡的場景,讓夜梟心中某種潛藏著的毀滅欲驟然爆發(fā)。
啊——那些熟悉的漂亮的面容,那藍(lán)色的眼睛,那些毫無疑問都是各個世界的布魯斯們,夜梟幾乎是病態(tài)地亢奮看著那些面容沾染鮮血,失去生機(jī)。
他捅穿這些鮮活的身體,感受到溫?zé)岬捏w溫,他折斷他們的頸骨,將他們的脖頸剖開,噴涌的鮮血飛濺到夜梟的面甲之上。
那無可阻擋的烈火舔舐著他的心臟,讓他在殺戮那些蝙蝠俠的時候得到某種滿足。
這是一種替代,他無法殺死自己的布魯斯,轉(zhuǎn)而在這種替代上獲得某種滿足。
從很久之前,小托馬斯就有種隱秘的期待,有一天他會和布魯斯一同死去。
那種想象令他感到愉快。
他曾經(jīng)想過或許某個雨天,他會擁抱著布魯斯離開這個世界,那時候天地昏暗隱秘,這世上所有一切都再不會與他們有關(guān);或許某一天他們會在一場盛大的爆炸中,與這世界上所有的可能性一同溘然長逝,在那時他們會回歸到那久遠(yuǎn)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