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只會躲嗎?敢不敢接我正面一斧!”沉香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愈盛,斧法更是散亂了幾分,有時甚至因為過于追求力量速度,導(dǎo)致下盤都出現(xiàn)了細微的晃動。
楊澤聞言,小臉一板,也被激起了倔強:“接你一斧又如何?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力與技合!”他看出沉香下一斧必然是傾力而為,心中計算已定。只見他不再游斗,身形一定,雙手緊握破魔槍,體內(nèi)八九玄功全力運轉(zhuǎn),一股雖不似沉香那般磅礴外放,卻更為凝練、堅韌的氣息升騰而起,槍身之上,符文次第亮起,散發(fā)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
沉香見狀,以為楊澤終于要硬拼,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大喝一聲,全身法力毫無保留地灌注于萱花神斧之中,那神斧紅光大盛,仿佛化作了一輪小型的血色太陽,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勢,朝著楊澤當頭劈下!這一斧,幾乎抽空了他周身大半的法力,聲勢駭人至極,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被抽干,發(fā)出尖銳的爆鳴。
然而,面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斧,楊澤卻并未選擇以槍尖直攖其鋒。就在斧刃即將臨頭的剎那,他腳下步伐玄奧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側(cè)方滑開半步,同時手中長槍并非直刺,而是改刺為挑,槍尖劃出一道妙至巔毫的弧線,精準無比地挑向了沉香因全力下劈而必然露出的、持斧手臂的肘關(guān)節(jié)薄弱處!這一下,時機、角度、力道,無不拿捏得恰到好處,正是楊戩平日里對他千錘百煉的結(jié)果,將八九玄功善于洞察先機、以巧破力的特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什么?!”沉香萬萬沒料到對方在最后關(guān)頭竟能如此變招,且變招如此精準毒辣!他舊力已出,新力未生,手臂正是力量轉(zhuǎn)換的瞬間,最為僵硬薄弱之時。只覺肘部一麻,一股尖銳卻凝練無比的氣勁透入,整條手臂瞬間酸軟無力,那凝聚了全身法力、勢在必得的一斧,竟然不受控制地偏向了一旁!
“轟??!”
赤紅色的狂暴斧芒擦著楊澤的身側(cè),狠狠地劈在了空處的地面上。一聲巨響,土石飛濺,地面被劈開一道長達數(shù)丈、深不見底的溝壑,煙塵彌漫。
而沉香自己,則因為力量驟然打空,重心失衡,加上肘部受制,一個踉蹌,向前沖了好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樣子頗為狼狽。他握著萱花神斧的手臂微微顫抖,肘部傳來的酸麻感讓他又驚又怒,猛地回頭,看向那持槍而立、氣息只是略微波動的孩童,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一種被羞辱的暴怒。
“你……你這是什么妖法?!”沉香聲音嘶啞,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在正面交鋒中,以如此狼狽的方式落了下風,而且對手還是一個孩子!
楊澤緩緩收起破魔槍,小胸脯微微起伏,剛才那一下看似取巧,實則也耗費了他不少心神與法力。他看著沉香那因憤怒和不解而扭曲的英俊面孔,心中并無多少勝利的喜悅,反而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惋惜,也有一絲淡淡的難過。
“這不是妖法,”楊澤的聲音恢復(fù)了平靜,帶著一絲與他年齡不符的認真,“這只是最基礎(chǔ)的戰(zhàn)斗道理——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你的力量很強,非常強,比我強得多。但你太依賴力量了,招式變化粗糙,法力運轉(zhuǎn)不夠流暢,對時機的把握也……嗯,差了點意思。就像一輛擁有無盡動力的戰(zhàn)車,卻裝了幾個不太合轍的車輪,跑起來固然聲勢駭人,卻容易自己傾覆,也難以將力量完全作用于一點?!?/p>
他頓了頓,看著沉香那變幻不定的臉色,繼續(xù)說道:“我剛才阻攔你,并非惡意。這洞窟深處的氣息,連我都感到心悸,絕非善地。你若以剛才那種狀態(tài)闖進去,遇到真正的危險,恐怕……后果難料?!?/p>
然而,此時的沉香,如何能聽得進這些?敗在一個孩子手下(在他看來就是敗了),以及對方那“居高臨下”的點評,像一把把鹽,撒在了他因救母無門、屢受挫折而早已傷痕累累的自尊心上。他死死地盯著楊澤,眼神中的怒火逐漸被一種冰冷的隔閡與排斥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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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楊澤……”他反復(fù)咀嚼著這個名字,猛地,一個被他深惡痛絕的身影與這個名字聯(lián)系了起來!那個冷酷無情、鎮(zhèn)壓自己母親、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舅舅——二郎神楊戩!是了,他聽說過,楊戩身邊似乎多了一個孩童,據(jù)說與其關(guān)系匪淺……
一股比之前被阻攔、被“擊敗”更加強烈的屈辱感和憤怒瞬間淹沒了沉香。他認定了,這個孩子,定然是楊戩派來故意羞辱他、阻攔他救母的!
“好啊……好得很!”沉香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帶著刻骨的恨意,“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是那個冷酷無情之人的……哼!今日之‘賜’,我劉沉香記下了!山高水長,我們后會有期!”
他不再多看楊澤一眼,甚至不再試圖進入那可能藏有異寶的洞窟,仿佛與楊澤待在同一片天空下都讓他感到無比窒息。他狠狠地一跺腳,身形化作一道藍色流光,沖天而起,朝著與萬窟山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楊澤站在原地,望著沉香消失的方向,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能說出來。他沒想到,第一次與血脈相連的兄長見面,竟會是以這樣一種兵戎相見、不歡而散的結(jié)局收場。那一聲充滿恨意的“后會有期”,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入了他的心底。
“舅舅……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這就是……我的哥哥……”他低聲自語,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重與復(fù)雜。萬窟山的風依舊嗚咽,吹動他額前的碎發(fā),也吹不散那彌漫在兄弟之間的、厚重如山的誤會與陌路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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