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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里應(yīng)外合（第1頁）

“錚————————?。?！”

這聲源自法則根源的碰撞嘶鳴，早已超越了物理聲響的范疇。它是楊澤“破立”道則那斬斷一切的決絕意志，與本源枷鎖“禁錮”法則那不容置疑的絕對權(quán)威，在構(gòu)成世界的基礎(chǔ)概念層面，進行最激烈、最直接碰撞、磨滅時，所迸發(fā)出的——大道哀鳴與抗?fàn)帍娨簦∵@聲音，無視了化傀池污穢粘稠的能量隔絕，穿透了那億萬詛咒符文交織成的精神污染屏障，更超越了肉身耳膜與元神感知的極限，如同億萬根燒紅的、由因果與命運凝聚而成的法則之針，狠狠地、精準(zhǔn)地、不容抗拒地——刺入了孫悟空那幾乎徹底沉淪、被無盡黑暗、冰冷與死寂完全包裹的意識最深處！

“轟?。。。。。。　?/p>

他那片早已被折磨得如同冰封萬古、波瀾不驚、只剩下永恒虛無與極致痛苦的意識之海，此刻，仿佛被一顆來自天外、燃燒著不滅火焰、蘊含著開天辟地之初最原始暴烈意志的——混沌隕星，悍然擊中！

冰層，碎了！

那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仿佛連思維都能凍結(jié)的絕對黑暗，被一股蠻橫到不講道理的力量，強行撕裂開一道刺眼的口子！

那蝕骨灼心、無時無刻不在磨滅他意志、企圖將他同化為虛無的極致痛苦，在這股更加狂暴、更加熾熱、更加純粹的力量沖擊下，竟然被短暫地覆蓋、壓制了下去！

那深入靈魂、讓人放棄一切希望、只想融入永恒死寂的絕望，被一股更加原始、更加桀驁、更加不容置疑的——反抗意志，強行撼動！甚至……逼退了一絲！

那是……什么？！

在意識即將徹底熄滅、如同殘燭沒入永恒冰冷黑暗的最后剎那，一點極致灼熱、帶著蠻橫生命力與玉石俱焚般慘烈氣勢的白芒，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道純粹閃電，并非照亮，而是劈開了他混沌、死寂的識海！那光芒，并不溫暖，甚至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決絕，但它……是光！是不同于這化傀池絕望深淵中，那令人作嘔的暗金色與冰冷死寂的——另一種存在！另一種……可能！

光芒中，他不僅僅“看”到了光，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一股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力量波動……

熟悉的是……那力量的根基韻味，隱隱約約，似乎與他自己修煉過的、源自玉鼎真人傳授的《八九玄功》有著某種同源的氣息？雖然走向截然不同，但那錘煉肉身、變化由心的根基道韻，騙不了他這火眼金睛！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捕捉的、源自女媧娘娘補天遺澤的先天共鳴？那是同為補天石出身，烙印在真靈最深處的本源呼應(yīng)！

陌生的是……這股力量的核心本質(zhì)，并非他熟悉的、以力破萬法的純粹“力之法則”，而是一種更加復(fù)雜、更加決絕、更加……“不管不顧”、“鐵憨憨”的意志！那是一種不惜此身、不顧后果、哪怕下一刻就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也要將眼前這令人作嘔的牢籠劈開、將這該死的命運砸個稀巴爛的——瘋狂、執(zhí)拗與近乎愚蠢的勇猛！

是……那道極其微弱、卻在最后關(guān)頭悍然闖入、叫他“師兄”的……小子……

是……楊戩家的那個……小混蛋？

他……真的來了？不是被這無盡痛苦與絕望折磨到極限后，產(chǎn)生的……瀕死幻覺？

已經(jīng)近乎完全麻木、如同枯木死灰、連痛苦都幾乎感覺不到的神經(jīng)，被這股外來的、狂暴而充滿生機與反抗意志的力量，狠狠地刺痛了！灼燒了！那是一種久違的、除了被動承受痛苦與絕望之外的——感覺！一種名為“外界刺激”，名為“有人在為我而戰(zhàn)”的感覺！

一種……名為“希望”的，早已被遺忘在靈魂最偏僻角落、蒙上厚厚塵埃的、微弱如風(fēng)中螢火般的悸動，竟然在那冰冷死寂、近乎凝固的心湖最深處，極其艱難地、卻又無比頑強地……再次閃爍了一下！盡管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卻真實存在！如同在無盡寒冬中，瞥見了一粒掙扎求存的草籽，發(fā)出的嫩芽！

“呃……嗬……啊啊啊啊啊——?。。。。。　?/p>

孫悟空猛地從喉嚨深處，從那被鎖鏈勒得變形的氣管中，擠壓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甚至不似任何已知生靈能夠發(fā)出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某種沉睡億萬年的、源自混沌的兇戾之物驟然驚醒的——咆哮！這咆哮嘶啞、破碎，卻蘊含著一種要撕碎一切的原始力量！

他那一直無力低垂、仿佛承載了整個宇宙的重量、連抬起一絲都無比艱難的頭顱，驟然間以一種近乎要撕裂自己脖頸的速度與力量，猛地抬起！動作之劇烈、之決絕，甚至讓那死死勒入皮肉、與骨骼摩擦的漆黑鎖鏈，都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刺耳的金屬扭曲與摩擦聲！火星四濺！

而那一雙原本黯淡渾濁、金色褪去、只剩下死灰與麻木、瞳孔幾乎渙散、即將徹底熄滅融入永恒黑暗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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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徹底變了！

就仿佛兩顆瀕臨死亡、內(nèi)核已然冷卻、即將化作宇宙塵埃的古老恒星，在被注入了某種超越理解、源自開天辟地之初的奇異能量后，于徹底湮滅、歸于永恒黑暗的前一瞬，回光返照般地，爆發(fā)出了一抹足以灼傷神靈視線、讓諸佛為之側(cè)目的、璀璨到極致的——赤金色光芒！

那光芒，不再是純粹的絕望與死寂！

其中重新燃起的，是被鎮(zhèn)壓了五百年、被欺騙了十四年、被在這化傀池中抽取磨滅了無數(shù)個日夜，卻始終如同野火下的草根、未曾真正消亡的——滔天憤怒！是對被算計、被背叛、被如此非人對待的——刻骨不甘！以及……那深深烙印在真靈最深處、屬于“齊天大圣”這個名號的、睥睨天下、笑對神佛、戰(zhàn)天斗地的——不屈桀驁與狂暴戰(zhàn)意！

里應(yīng)外合！

契機，在這一刻，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