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深眼神瞬間冰寒刺骨!他猛地將實驗臺上那個裝著母親筆記本和硬盤的防水油布包塞進蘇晚懷里!“抱緊!”同時一把抓起那本攤開的《蘇氏調(diào)香手札》,動作快如閃電!
“砰!砰!”兩顆子彈打在實驗臺邊緣,濺起一串火星!
“走!”顧硯深低吼一聲,一把拽起因為失明而驚慌失措的蘇晚,貓著腰,借著實驗臺和檔案柜的遮擋,朝著房間最深處那個巨大的、銹跡斑斑的恒溫培養(yǎng)箱沖去!
子彈追著他們的腳步打在金屬柜體和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流彈擦著蘇晚的小腿飛過,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媽的!抓住他們!東西在女的手里!”煙霧中傳來打手的怒吼。
“砰砰砰!”更密集的子彈掃射過來,壓制得他們幾乎抬不起頭!
顧硯深眼神狠厲,猛地將蘇晚往恒溫箱后面一推!自己則反手拔出腰間一把烏黑锃亮的戰(zhàn)術(shù)手槍,看也不看,憑著感覺朝著煙霧中槍火閃爍的方向“砰砰砰”就是三槍點射!
“??!”一聲慘叫傳來!壓制火力瞬間弱了一些!
“走!去恒溫箱后面!有個應(yīng)急通道!”顧硯深的聲音在槍聲中異常清晰冷冽,他一邊開槍壓制,一邊將蘇晚往角落里塞。
蘇晚看不見,只能死死抱著懷里的油布包,憑著感覺和顧硯深的推力,跌跌撞撞地摸到那個冰冷的、布滿鐵銹的巨大箱子后面。她胡亂摸索著,指尖果然觸到一個冰冷的、凸起的金屬拉環(huán)!是通道門?!
“打開它!鉆進去!一直往前爬!別回頭!”顧硯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他一邊更換彈夾,一邊繼續(xù)朝著煙霧中射擊,子彈殼叮叮當當?shù)粼诘厣稀?/p>
“那你呢?!”蘇晚失聲尖叫,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冰涼。他留下斷后?!一個人面對那么多槍?!
“我欠你媽一條命!”顧硯深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傳來,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決絕,“今天還你!快走!再磨蹭我們都得死在這!”
蘇晚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還命?!她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摸索著抓住那個冰冷的拉環(huán),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下一拉!
“嘎吱——!”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恒溫箱后面,一塊偽裝成墻壁的沉重鐵板被她拉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爬行的、黑洞洞的方形洞口!一股更加陰冷潮濕的、帶著濃重鐵銹和泥土味的風涌了出來!
通道!真的有通道!
“爬!”顧硯深的吼聲如同驚雷!
蘇晚不再猶豫,抱著油布包,摸索著洞口邊緣,一頭就扎進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狹窄中!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著她的手臂和膝蓋,灰塵嗆得她直咳嗽。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憑著本能,手腳并用地拼命向前爬!身后,實驗室里激烈的槍聲、打手的怒吼、還有顧硯深手槍單調(diào)而堅定的回擊聲,像催命的鼓點,越來越遠,又仿佛緊緊追在身后!
快爬!快爬!蘇晚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眼淚混合著灰塵糊了滿臉,失明的恐懼和身后的槍聲讓她幾近崩潰!但懷里的油布包,冰冷的觸感提醒著她,這是母親的血,是外婆的燈,是她復仇唯一的希望!
爬了不知道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身后的槍聲似乎停了?還是被通道的彎道隔絕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
突然!
“砰!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不是槍聲,而是…爆炸?!比之前炸門更猛烈!整個通道都在劇烈搖晃!頂上的水泥碎塊和灰塵簌簌落下,砸在蘇晚頭上、身上!
實驗室!是實驗室炸了?!
顧硯深!??!
巨大的驚恐瞬間攫住了蘇晚!他還在里面!他…他怎么樣了?!那個冷漠、刻薄、卻在她最絕望時伸出過手、最后關(guān)頭留下斷后說要“還命”的男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和恐慌淹沒了她。她不敢停,只能更拼命地往前爬!淚水無聲地洶涌而出。
又爬了一段,通道似乎開始向上傾斜。前方隱約傳來…水聲?還有…咸腥的風?
出口?!
蘇晚精神一振,手腳并用地加快速度。終于,她摸到了盡頭!一塊冰冷的、濕漉漉的鐵柵欄擋住了去路。她摸索著,找到插銷,用力拉開!
“嘩啦——!”鐵柵欄被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