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晚,寒冷刺骨。沈澈和鬼叔回到了那個廢棄的“方舟”前哨站。與外面肆虐的風(fēng)沙相比,這里至少能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棲身之所。
修復(fù)“螢火”號是當(dāng)前的首要任務(wù)。鬼叔憑借著他多年冒險積累的機械知識和從森林里帶來的一些勉強可用的工具,開始仔細檢查飛船的損傷情況。沈澈則負責(zé)打下手,并警戒四周。他將那枚貼身收藏的、裝著微弱光點的玉瓶用細繩牢牢系在胸前,仿佛這樣就能離蘇晚更近一些。
情況不容樂觀。飛船外部裝甲多處破損,左翼引擎嚴(yán)重受損,最麻煩的是能源核心幾乎完全枯竭,僅靠之前蘇晚補充的那點能量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維生系統(tǒng)。
“外部損傷可以想辦法用這里的廢棄金屬修補,引擎需要替換零件,這里肯定沒有?!惫硎迥税涯樕系挠臀郏钢茉春诵?,“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沒有穩(wěn)定充足的能源,就算修好引擎,我們也飛不出這個星球的大氣層?!?/p>
希望似乎再次被現(xiàn)實阻隔。
沈澈沉默著,目光落在控制臺上。他想起蘇晚之前利用密鑰碎片吸收能量礦石的情景。他走到那個之前激活過的圓形平臺前,嘗試著將手按上去,調(diào)動體內(nèi)微弱的氣血能量,毫無反應(yīng)。平臺死氣沉沉,似乎最后的能量也已在之前指引蘇晚時耗盡。
“別白費力氣了。”鬼叔嘆了口氣,“這種設(shè)施的能量回路很特殊,需要‘星鑰’或者同源的高階能量才能激活?!?/p>
“星鑰”隨蘇晚一同消失了。同源的高階能量……
沈澈的目光猛地轉(zhuǎn)向鬼叔:“鬼叔,你之前說,那光點里有蘇晚的能量氣息?”
鬼叔一愣,隨即明白了沈澈的想法,臉色一變:“不行!絕對不行!那點本源太微弱了,是丫頭最后的希望!用它來激活設(shè)施,無異于飲鴆止渴!萬一這點意識徹底消散,就真的……”
“我知道?!鄙虺捍驍嗨?,聲音低沉卻堅定,“我不是要用它激活平臺。我是想……既然蘇晚的能量能與這些設(shè)施共鳴,那這光點本身的存在,是否……能作為一個‘信標(biāo)’或者‘鑰匙’,幫助我們找到這個星球上其他可能存在的、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方舟’秘密據(jù)點?那里或許有我們需要的能源或者零件!”
這個思路讓鬼叔怔住了。他仔細思索著可能性?!胺街邸苯M織行事縝密,往往會設(shè)置多個安全屋或備用設(shè)施。如果這個前哨站是其中之一,那么很可能還有其他據(jù)點存在。蘇晚作為“夜鶯”的血脈和“星鑰”最后的持有者,她的能量殘跡,或許真的能像磁石一樣,吸引或者感應(yīng)到同源的東西。
“可以……試一試?!惫硎遄罱K同意了,但強調(diào)道,“只能是最輕微的感應(yīng)和引導(dǎo),絕不能消耗光點本身的能量!”
沈澈鄭重地點了點頭。他解下玉瓶,沒有打開,只是雙手將其輕輕捧在掌心,貼近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集中全部的精神,嘗試著去溝通、去感受那微光中屬于蘇晚的、細微的能量波動,并向其傳遞出“尋找”、“同源”、“能源”的意念。
這是一個極其耗費心神的過程。沈澈并非能量操控者,他只能依靠頑強的意志力和與蘇晚之間那份難以言喻的羈絆去嘗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澈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發(fā)白。鬼叔緊張地看著,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就在沈澈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掌心的玉瓶,突然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震動了一下!同時,一股微弱到極致、卻異常清晰的方位感,如同針尖般刺入了他的腦海!
不是來自沙漠,也不是來自他們來時的森林,而是指向了……地下!更準(zhǔn)確地說,是指向了這個前哨站本身的下方,某個更深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