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里了?!鳖櫝幧羁粗畈灰姷椎暮诎担曇舻统?。
他拿出從出租車司機(jī)那里買來的打火機(jī),打著火,率先踩上了搖搖欲墜的梯子。
“我斷后?!鄙虺汉喍痰卣f,示意蘇晚跟上。
蘇晚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跟著顧硯深往下爬。梯子冰冷刺骨,而且很不穩(wěn)固,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沈澈在上面緩緩將鐵柵欄重新蓋回原位,隔絕了最后一點(diǎn)天光,然后也跟了下來。
徹底陷入黑暗。只有顧硯深手中那一點(diǎn)微弱的火苗搖曳。
向下爬了大概兩三米,腳踩到了堅(jiān)實(shí)的地面。是一條狹窄的、圓形的水泥管道,直徑大約一米五,布滿了滑膩的苔蘚和水漬,向前方無盡的黑暗延伸。
“是冷卻水管道沒錯(cuò)?!鳖櫝幧钆e著打火機(jī)照了照管壁,“跟緊我,小心地滑。”
他在前,蘇晚在中,沈澈在后。三人彎著腰,在狹窄壓抑的管道里艱難前行。腳步聲和喘息聲在封閉空間里被放大,回蕩著,格外清晰。
管道并非筆直,時(shí)有彎道和岔路,但顧硯深似乎憑著某種直覺,或者他母親留下的模糊記憶,總能選擇正確的方向。
越往里走,空氣越潮濕冰冷,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膩嗆人的氣味又開始隱隱出現(xiàn),混合著水腥和鐵銹味,讓人頭皮發(fā)麻。
“信號…是不是又強(qiáng)了?”蘇晚忍不住低聲問,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顧硯深和沈澈都沒回答,但他們的呼吸都明顯變得更加沉重。
打火機(jī)的火焰開始不穩(wěn)定地跳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干擾。
突然,走在最后的沈澈猛地停下腳步,捂住了腹部,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怎么了?”蘇晚趕緊回頭。
“沒事…”沈澈咬著牙,額角青筋暴起,“那玩意兒…好像又在動…”
他傷口里的植入物!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又被激活了?!
就在這時(shí)——
嗡……
一種低沉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嗡鳴聲,隱隱約約傳了過來。腳下的管道壁傳來極其細(xì)微的震動。
顧硯深手中的打火機(jī)火焰瘋狂搖曳了幾下,噗的一聲,熄滅了。
絕對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
“操!”顧硯深低罵一聲。
“別動!”沈澈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急促的喘息,“他們…可能通過這個(gè)鎖定具體位置了…”
三人在黑暗中僵持著,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