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蘇晚把沈澈塞進后座,自己也坐進去。顧硯深發(fā)動車子,迅速駛離了碼頭。
車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沈澈靠著車窗,閉著眼,臉色蒼白得像紙,但眉頭緊鎖,顯然在強忍疼痛和思考。
顧硯深透過后視鏡看了他好幾次,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低沉:“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落他們手里的?”
沈澈睜開眼,眼神里帶著疲憊和后怕:“那天斷后,挨了一下,從另一邊窗戶跳下去,摔暈了。醒過來就在一個黑屋子里,被拷問硬盤和你們的下落。”
他頓了頓,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老子硬扛了兩天,沒松口。他們大概覺得我沒用了,就拿我當餌釣你們?!?/p>
蘇晚心里一揪。他硬扛了兩天…
“他們是什么人?就問硬盤?”顧硯深追問。
“不像顧鴻鈞的人?!鄙虺簱u頭,“手法更…野路子。問硬盤,也問‘樣本’,還問…‘園丁’那邊進度怎么樣。”他看向蘇晚,“好像很在意我們偷走的那鬼東西。”
園丁…采薇人…現(xiàn)在又冒出另一伙人?
這潭水到底有多深?
“還有,”沈澈補充道,眼神變得銳利,“他們拷問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一句…好像提到一個叫什么…‘巢穴’的地方。說‘母體’急需‘養(yǎng)料’…”
巢穴?母體?養(yǎng)料?
這些詞讓蘇晚后背發(fā)涼,瞬間聯(lián)想到了那些發(fā)光的“荊棘之心”和培養(yǎng)艙里的人影。
“我們必須搞清楚這些到底是什么!”蘇晚聲音發(fā)緊,“樣本丟了,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可能就是那個‘凈水處理廠’!”
匿名者說過,那是中轉站之一。園丁的“貨”都是送到那里。
“去不了?!鳖櫝幧畲驍嗵K晚,“鬧出這么大動靜,那邊肯定戒嚴了,去了就是自投羅網?!?/p>
“那怎么辦?”蘇晚急了。
沈澈突然咳嗽了幾聲,慢慢坐直身體,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光:“他們抓我,拷問我,把我當餌…這個仇,老子得報。”
他看向顧硯深:“你‘借’的這車,性能怎么樣?”
顧硯深挑眉:“還行。你想干嘛?”
“他們抓我、關我、轉移我,總得有車吧?”沈澈冷笑,“我那兩天沒全暈,記得那輛面包車的味道和大概的發(fā)動機聲…給我臺電腦和接入權限,我試試看能不能從交通監(jiān)控系統(tǒng)里,把它經過的路線扒出來!”
追蹤抓他的那輛車?!
這能行嗎?!
“你需要什么?”顧硯深直接問。
“找個有高速網絡的地方。還有,”沈澈摸了摸還在滲血的胳膊,“得先找個地方給我縫幾針。不然沒等找到,我先流血流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