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你可知為師真正的身份,并非什么逍遙派創(chuàng)始人?”
李秋水一怔,茫然搖頭。
“為師這一脈,傳承自唐初玄奇大家——袁天罡?!卞羞b子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在李秋水耳邊炸響,“我們世代傳承的,不僅是武功道法,更是推演天機、觀測國運、維系某種平衡的使命。當年,我云游至天山,見到你們四個孩子,無崖、行云、你,還有滄?!銈兘蕴熨x異稟,我見之欣喜,起了收徒之心?!?/p>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縹緲,仿佛回到了過去:“然而,在為你們推演命格之時,我卻看到……無崖、行云與你,三人一生糾纏,情孽深重,命運多舛,結(jié)局……皆非善終。唯有你們的小妹滄海,心性質(zhì)樸空靈,與我這袁天罡一脈的傳承最為契合?!?/p>
他看向李秋水,眼中帶著一絲當初未能明言的歉然:“故而,我創(chuàng)立‘逍遙派’,傳授你們武功,是真心希望你們?nèi)?,能憑借自身之力,掙脫那既定的命運枷鎖,真正做到‘逍遙’二字,自在一生。我將所有的希望與核心傳承,都放在了滄海身上,便是希望她能繼承我的使命,也讓你們……能少受些命運的擺布。”
李秋水聽得目瞪口呆,她從未想過,逍遙派……原來竟是師尊為了給他們一個掙脫命運的機會而創(chuàng)!
“那……那妹妹她……”李秋水聲音干澀。
“滄?!毙闭嫒搜壑虚W過一絲驕傲,“她確實天賦異稟,遠勝為師當年。不過五十余載,便已突破大宗師之境,于推演之道更是青出于藍,已得袁天罡傳承之精髓。她,是我這一脈延續(xù)的唯一希望,也是內(nèi)定的護龍閣下任執(zhí)掌,大宋下一任國師?!?/p>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肅穆:“秋水,你需明白。道統(tǒng)傳承,在我心中,重于泰山,甚至……重于我自己的性命,重于世間一切情分!所有可能阻礙滄海順利接任、妨礙這道統(tǒng)傳承的人或事,在我眼中,皆為必須清除的障礙!哪怕……那個人是我自己,若有必要,我亦會毫不猶豫,以身殉道!這,就是我的使命。”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秋水,語氣放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如今,宋遼戰(zhàn)端因武當之事而起,局勢微妙。你若執(zhí)意進兵,攪亂局勢,很可能將滄海卷入不必要的漩渦,甚至影響她接任國師之位。這,是為師絕不允許看到的?!?/p>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聲音平淡,卻讓李秋水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秋水,看在你我?guī)熗揭粓?,看在你與滄海的姐妹之情,退兵吧。莫要……逼為師做出不愿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李秋水渾身冰涼,呆呆地坐在那里。師尊的話語,如同冰水澆頭,讓她從重逢的喜悅瞬間跌入現(xiàn)實的殘酷。她明白了,在師尊心中,那袁天罡的傳承,那關乎妹妹未來的國師之位,遠比他們這些徒弟的恩怨,遠比西夏的疆土擴張,要重要得多!他甚至不惜……親手清理她這個徒弟!
良久,她艱難地站起身,對著逍遙子的背影,深深一拜,聲音沙啞而疲憊:
“弟子……明白了。師尊……保重?!?/p>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寢宮外,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下令道:
“傳哀家旨意……前線大軍……即刻……收兵回朝!”
命令下達,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座位上,不再看向玄薇真人!
師尊為了所謂“傳承”而如此決絕的冰冷,讓她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寒冰,久久無法釋懷。
師尊還活著,可她感覺,那個曾經(jīng)教導他們逍遙自在的師尊,似乎……已經(jīng)徹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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