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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天蠶神功（第2頁）

“護龍閣……你們等著！待我神功大成之日，便是爾等血債血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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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斷崖石洞

昏暗的石室內(nèi)，火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地上鋪滿了碎石塊，上面是兩人連日來拼湊、拓印下來的模糊字跡。經(jīng)過數(shù)日不眠不休的努力，他們得到的，依舊是一份不足五分之一、且斷斷續(xù)續(xù)的功法殘篇。

夭夭望著滿地再也無法拼合的碎片，頹然坐倒在地，眼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聲音帶著哽咽：“師兄……我們是不是失敗了？此功殘缺得太厲害，根本無從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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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黃裳卻緊盯著那些殘缺的文字，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眼中的光芒非但沒有黯淡，反而越來越亮！

“不！并沒有失??！”黃裳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發(fā)現(xiàn)奧秘的興奮，他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妙啊！當真是奇思妙想，奪天地之造化，亦險惡至極！”

夭夭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一怔，急忙問道：“師兄，你看出了什么？這魔功究竟……”

黃裳指著那些殘篇，目光灼灼：“此功，稱之為‘天蠶魔功’更為貼切！其核心，在于一個‘變’字，一個‘噬’字！”

他仔細解讀著拼湊出的信息：“功法描述，修行者需引動一種特殊的魔性真氣，此真氣能通過殺戮所獲的外來生機，為‘絲’，在體內(nèi)體外交織成‘魔繭’?！?/p>

“每結(jié)成一次魔繭，便是一次破而后立的過程。破繭而出，功力、肉身乃至生命力都會得到一次質(zhì)的飛躍，理論上，若能不斷重復此過程，確有可能接近‘不死不滅’之境！”黃裳語速加快，“但致命之處在于，每一次化繭，都需以自身意志對抗隨之而來的滔天魔念。魔性真氣會不斷侵蝕心神，放大殺戮欲望與負面情緒。破繭次數(shù)越多，魔性越深，終有一日，意志徹底崩潰，淪為只知殺戮、毫無理智的魔頭！這便是在‘噬’盡外物之后，最終‘噬’掉自己的本心！”

夭夭聽得臉色發(fā)白，但眼神中的決絕并未消退：“即便如此，只要能報仇……”

“不，師妹，此法絕不可行！”黃裳斷然否定，但他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然而，此法卻給了我一個前所未有的啟示！它走了極端，但‘結(jié)繭蛻變’、‘破而后立’的思路本身，并無正邪之分！”

……

黃裳越說越激動，開始在石室內(nèi)踱步：“我在想，既然魔功是以魔性真氣化血為絲，結(jié)的是‘魔繭’，那我們能否……反其道而行之？”

他猛地停下腳步，目光如電，看向夭夭：“我們以正統(tǒng)玄門內(nèi)功為基，比如《九陰真經(jīng)》的總綱心法，輔以《洗髓篇》錘煉精神意志，引動的并非魔氣，而是自身精純的先天元氣與天地間的清靈之氣！”

“同樣化氣為‘絲’，但這‘絲’至純至正，結(jié)成的并非‘魔繭’，而是……‘道繭’”

黃裳的聲音帶著開創(chuàng)性的激動，“同樣經(jīng)歷破繭蛻變的過程，但每一次破繭，提升的是最精純的功力，淬煉的是無瑕的肉身，升華的是堅韌的道心！去其魔功掠奪吞噬的戾氣，保留其蛻變新生的神髓！此法若成，或可稱之為——‘天蠶神功’！”

夭夭聽著這匪夷所思卻又邏輯嚴謹?shù)臉?gòu)想，眼中先是閃過希望，但隨即被更現(xiàn)實的疑慮取代，她急切地問道：“師兄，你說的這個‘天蠶神功’……它的威力，比得上原來的‘天蠶魔功’嗎？我們報仇，需要的是足以撼動護龍閣的力量！”

黃裳臉上的興奮之色緩緩收斂，他凝視著夭夭，眼神變得無比嚴肅和坦誠，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不能?！?/p>

他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仿佛怕夭夭心存幻想，緊接著便詳細解釋，語氣沉重而肯定：

“魔功霸道，在于它行的是‘掠奪’之道！化萬物精血，乃至他人性命修為為己用，如同烈火烹油，進展極速，威力自然是毀天滅地，更有可能憑借源源不斷的外力滋養(yǎng)，真正觸及那‘肉身不死不滅’的傳說之境?！?/p>

“而我所構(gòu)思的‘天蠶神功’，根基在于‘自身’！它依靠的是修行者本身的先天元氣，汲取的是相對溫和的天地清靈之氣。每一次蛻變，消耗的是自身積累的底蘊，突破的是自身固有的極限?！?/p>

他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這如同筑塔，魔功是強行掠奪他人磚石，甚至拆毀別家樓宇來壘高自己，自然又高又快，卻根基不穩(wěn)，充滿戾氣，終將反噬。而神功，則是老老實實打地基，一磚一瓦都靠自己燒制積累，速度緩慢，高度或許終有不及，但根基扎實，穩(wěn)如磐石，更能通向真正的‘道’之巔峰。”

“所以，”黃裳總結(jié)道，目光灼灼地看著夭夭，“若論純粹的殺傷力與速成的威力，‘天蠶神功’拍馬難及‘天蠶魔功’。魔高一尺，或可強極一時，但道高一丈，求的是問心無愧，是自身超脫，是綿長永續(xù)！這條路，更艱難，更緩慢，但……這是我們武當?shù)茏樱ㄒ荒茏?，也應該走的路！?/p>

夭夭怔怔地聽著，看著黃裳眼中那清澈而堅定的光芒，原本被仇恨和急迫充斥的心，仿佛被一股清泉洗滌。她明白了，師兄不是在尋找一條更快的復仇捷徑，而是在絕望的黑暗中，為她，也為自己，開辟一條雖然布滿荊棘，卻能通往光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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