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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癡兒……癡兒啊……（第2頁）

“晚輩的答案，是——”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逆轉(zhuǎn)命數(shù)的反噬有多大！我不知道因果業(yè)力有多重！我更不知道未來會引發(fā)何等浩劫！”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沖天的血性與霸氣，響徹整條山道：

“但我只知道——”

“那是我弟弟！是我喬天立誓要守護的家人！”

“什么天道命數(shù)？什么因果輪回？若這天道注定要我弟弟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受盡世間苦楚屈辱而終！那這天道，不遵也罷！這命數(shù)，逆了又如何？！”

“若這因果注定要我喬天來扛，縱是千夫所指，業(yè)火焚身，我喬天——一肩擔(dān)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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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浩劫注定因我而起，縱使踏碎凌霄，掀翻地府，我亦要為我弟弟，劈開一條生路！至于后果……”

喬天說到這里，語氣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與決絕，一字一句道：

“神僧，你告訴我，眼睜睜看著至親之人墜入深淵，卻因畏懼所謂的因果浩劫而袖手旁觀，這與助紂為虐，有何分別？！那樣的‘平安’天下，那樣的‘安穩(wěn)’江湖，不要也罷！”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最純粹、最熾熱、最不容置疑的守護之心！為了一個并無血緣的兄弟，他敢逆天，敢擔(dān)劫，敢與天下為敵！

這番離經(jīng)叛道、卻又重情重義到了極致的言論，讓身后的黃裳三人和武當(dāng)?shù)茏觽兟牭脽嵫序v，眼中充滿了對掌門的狂熱崇拜與誓死追隨的決心！

掃地僧靜靜地聽著，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動容。他看著喬天那雙燃燒著堅定火焰的眸子，那里面沒有對力量的貪婪，沒有對名聲的渴望，只有最原始的、對親情的守護，以及為此不惜一切的決絕。

他看到了“執(zhí)”，卻也看到了“真”。

他看到了“逆”，卻也看到了“情”。

良久，掃地僧眼中那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漸漸斂去，重新化為那深不見底的渾濁。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一聲嘆息，仿佛承載了千年的時光與無盡的慈悲，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癡兒……癡兒啊……”

“既然施主意已決，心念已定，老衲……便不再多言了?！?/p>

他緩緩挪動腳步，讓開了通往山上的道路，手持掃帚，重新開始緩緩清掃著本不存在的塵埃，仿佛剛才那場關(guān)乎天道命運的對話從未發(fā)生。

“前路漫漫，劫波重重。望施主……好自為之?！?/p>

喬天看著掃地僧讓開的道路，以及那重新佝僂下去、仿佛與世無爭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激蕩，抱拳，深深一禮。

“多謝神僧……成全。”

隨即，他霍然轉(zhuǎn)身，目光如炬，掃過身后五百弟子，聲音斬釘截鐵：

“上山！”

玄色洪流再次啟動，踏著被掃地僧“清掃”過的道路，堅定不移地向著那匯聚了天下風(fēng)云的少室山頂，奔騰而去！

山風(fēng)更急，卷起枯葉與塵埃，掠過那依舊在緩緩掃地的老僧身旁。他抬起頭，望了一眼武當(dāng)隊伍遠去的煙塵，又看了看少室山頂那隱隱傳來的喧囂，最終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消散在風(fē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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