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城,信標核心。
陳凡指尖摩挲著一張薄薄的信紙。
“人心,可否為藥?”
這問題,問得真他媽有水平。
他將信紙丟在一旁,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眼神深邃。
科技井噴帶來的狂喜,正在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瓶頸感。
AI“獄卒”需要海量的“人心”數據,才能升級它的預測模型,才能幫他挖出更多的高科技。
可人心是什么?
是戶籍冊上一個個冰冷的名字?是集市里吵吵嚷嚷的交易記錄?還是話本里那些狗血淋頭的愛恨情仇?
是,但又不全是。
陳凡發(fā)現,他能給AI的,都是“人”活動之后留下的“數據殘骸”。
而真正驅動這一切的核心,那種名為“情感”、“意志”、“信念”的東西,他無法量化,更無法喂給AI。
他的科技之路,看似走在高速公路上,實際上,前方的收費站,明晃晃地寫著兩個大字。
人心。
……
同一時間,金陵皇城。
徐鳳年將王仙芝的來信,與他剛剛寫好,卻又揉成一團的廢稿,并排放在龍案上。
他的人道書,以人間愿力為墨,強行在趙風雅那個怨念空間里,開辟出了一片“道理”的凈土。
暫時,穩(wěn)住了局面。
但這治標不治本。
他能感覺到,地縛靈的怨恨,如同萬年寒冰,愿力如同炭火。
炭火雖暖,可寒冰太大,太冷。
想要徹底融化它,光靠南周一地的百姓愿力,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強的“火”。
需要一種,能讓那亡魂放下執(zhí)念,心甘情愿被“超度”的力量。
說到底,還是要撬開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