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一旁的陳勤也急了,他“撲通”
一聲,竟然直接給陳勁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腿,哭喊道,“哥,你去求求嫂子,去求求悠悠,好不好?讓他們高抬貴手,放過鵬鵬這一回,讓他們別告他了,行不行???”
陳勁看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弟弟,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是刑事案件,不是他們告不告的問題。
哪怕他們不追究,這也是公訴案件,檢察院是一定會提起公訴的。”
“那……那可怎么辦???!”
陳勤像一只被放在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
陳勁疲憊地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受害者家屬能夠出具一份諒解書,證明他們原諒了鵬鵬,那在法官量刑的時候,或許……或許能判得輕一點。”
“諒解書?”
陳母立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掙扎著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抓著陳勁的胳膊,急切地說道:
“對!
對!
對!
諒解書!
阿勁,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咱們?nèi)デ笏麄儯?/p>
給他們跪下,給他們磕頭都行!
鵬鵬可是咱們老陳家唯一的獨苗啊,他可千萬不能去坐牢??!”
正說著,臥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小梅換了一身衣服,正準備出門上班。
她聽到客廳里的對話,停下腳步,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充滿了嘲諷的冷笑。
她看著陳勁,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陳勁,我告訴你。
你要是敢去醫(yī)院,替你那個殺人犯侄子,去求情,出具什么狗屁諒解書。
那咱們倆,這日子也不用過了,明天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辦了!”
陳勁僵硬地站在客廳的中央,進退兩難。
一邊,是哭天搶地、血脈相連的母親和弟弟,是他看著長大的親侄子。
另一邊,是態(tài)度決絕的現(xiàn)任妻子和他們年幼的女兒。
他該怎么選?他又能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