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再不來,以后到下面見了我大哥,我沒法跟他交代,不知道他外孫長什么樣子。
現(xiàn)在見到你了,我心里這塊石頭也算落地了?!?/p>
說著,他指著身后那個一直恭敬站立的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對周譯說:“這是聞律,我的兒子,也是我最小的兒子。
這孩子跟了我多年,做事穩(wěn)重。
以后你有什么事,不管是生意上的還是其他的,都可以吩咐他。
從今往后,他都聽你的調(diào)遣?!?/p>
聞律上前一步,恭敬地叫了聲:“周先生?!?/p>
周譯連忙站起身來,說:“這使不得,我們是晚輩,要說也是合作,大家一起做事?!?/p>
聞善棠擺擺手,語氣堅定:“你就別推辭了。
你兩個舅舅,一個在大學里研究物理搞學問,成天對著那些我看不懂的公式;另一個在那個叫什么街的地方搞金融……”
身后的聞律適時地提醒道:“父親,是華爾街。”
聞善棠不耐煩地擺擺手:“對對對,華爾街。
這幫孩子啊,一個個都忘了根本。”
他的語氣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咱們聞家當年可是做制造業(yè)起家的。
你外公那一輩一點一點攢下的家業(yè),靠的是實打?qū)嵉臇|西,不是那些虛頭巴腦的?!?/p>
說到這里,老人家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黯然:“唉,也就你母親,早年在香港的時候,偶爾還會看看賬本,關(guān)心關(guān)心家里的事。
不過她也是個躲懶的性子,后來就不怎么管了?!?/p>
“我這些年啊,就一直發(fā)愁,將來我見了你姥爺,我怎么跟他交代?他辛苦打下的基業(yè),怎么就后繼無人了呢?”
他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看著周譯,語氣變得激動:
“前兩年,聽你母親說,找回了你這個孩子,說你還在讀大學。
我當時想著,你父親那樣的人物,對你肯定早有安排,說不定要走仕途。
可誰知道,你竟然要來這邊做生意!”
他拍了拍扶手,聲音提高了幾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
孩子,以后啊,香港那邊聞家的產(chǎn)業(yè),我們都聽你的。
你想怎么做,我們就怎么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