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今日大約是喝了酒,身上染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這酒香虞花凌十分熟悉,正是他那日路過雁門內(nèi)原平縣深巷,他送給她的半壇金波釀一樣的味道。
偏偏,李安玉還在她耳邊低聲說:“那日送給縣主的半壇酒,可是我喝過的,縣主說要的。既然那日要了我的酒,今兒就得要了我的人。”
虞花凌想反駁的話一下子都卡在了喉嚨里。
李安玉轉(zhuǎn)向王襲,“王大公子,聽說太皇太后有意將馮家的二小姐嫁給你,太皇太后一番美意,王大公子若是辜負(fù),可就惹太皇太后不快了。令尊怕是也不愿見王大公子自毀前程?!?/p>
王襲臉色一沉。
李安玉轉(zhuǎn)向虞花凌,“你前腳跟太皇太后說要我,后腳又跟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女搶人,你覺得這合適嗎?別是嫌自己命太長了?!?/p>
虞花凌:“……”
她沒有!
李安玉拽著她往外走,“馮女史照顧你多日,你是怎么好意思讓她久等的?走了?!?/p>
虞花凌被他拽著走了幾步,一時(shí)間,覺得他手勁還挺大。
“縣主!”王襲出聲,“縣主喜歡無拘無束,自由慣了,難道真愿意因此困頓在朝局里嗎?”
虞花凌要停住腳步說話,李安玉不讓,硬拽著她往外走,他步子邁的又大又快,轉(zhuǎn)眼便將她拽出了雅間,又干脆利索地將她拽出了茶樓。
來到車前,馮臨歌正挑著車簾向外看,看他們拉拉扯扯地從茶樓出來,沒見到王襲的身影,不由驚訝地看著他們。
虞花凌有些惱,“你松手?!?/p>
李安玉松開她。
虞花凌擼開袖子,將手腕伸給他看,“你看看,我這手,就活該遭你的殃是吧?”
手腕一圈深紫和淺紫,重疊在一起,是新舊痕跡。
李安玉目光頓住,心虛,低聲問:“你沒用我讓月涼給你送去的藥膏?”
虞花凌瞪他一眼,“沒心情用?!?/p>
昨兒到今兒,她連個(gè)安穩(wěn)覺都沒睡,還哪里樂意用什么膏藥?
李安玉捻了一下手指,有些歉意,但不多,“我下次輕些,這兩次是一時(shí)情急。”
虞花凌都快氣笑了,“還下次?”
就他這么來兩次,她心臟都快受不了了,再來,她怕自己被他折騰的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