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什么狗屁大道理!那個骯臟的種族花費了萬年時間研究虛無縹緲的時間大道,有正眼看過底層人的生活嗎?而你,我親愛的泰倫斯家的少爺,你所能看見的,只是那些貴族,高層,你那個死鬼老爹想讓你看見的一切,你又見過坦康丘族底層人的生活嗎?”
對于阿斌的質(zhì)問,沙耶香只是報以了不屑的笑容,卻絲毫沒有和阿斌深入討論的意思。
“坦康丘族確實在時之塔里獲得了很多高科技,這讓整個種族在科技生產(chǎn)力上有了質(zhì)的飛躍,甚至能夠統(tǒng)治一整個星系,可這又如何?一切的一切都是嗟來之食,長期的依賴時之塔,讓坦康丘人壓根不懂得科技創(chuàng)新,甚至為了讓時之塔的秘密不會外泄,他們甚至固步自封,將自己整個種族都困在了母星系中,停下了往外探索的腳步,這樣的種族難道不可悲嗎?”
沙耶香將視線從阿斌身上挪開,最終落在了張紫星的身上。
“更可悲的是,這個種族社會因為時之塔,因為對時間之道的探索,早已產(chǎn)生了扭曲,只有高層以及科研團隊能夠享受最好的待遇,而那些底層,為了能夠擠入人上人的生活,瘋狂的生育,試圖誕生出有天賦的孩子,像我一樣的孩子,從而改變?nèi)业拿\,久而久之,資源枯竭,底層民不聊生,整個種族淪為了時間的玩物,這樣的種族,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張紫星被沙耶香盯得有些發(fā)毛,而沙耶香的話,卻讓他的腦海中想起了一些被封存的記憶。
這和他上輩子藍星上的狀況是何其的相似,上一輩將全部希望交給了下一代,而下一代又給下一代,如此永無止境,不斷重復(fù)著各種悲劇。
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只在于,藍星世界那些都是金錢的奴隸,而坦康丘族則是為了那已經(jīng)陷入魔怔的時間研究。
“這不就是開盲盒嗎!原來這種極端的狀態(tài),并不是某個種族所特有的嘛”
旁聽的諾娃小姐撇了撇嘴,在看見張紫星那有些尷尬的表情后,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縱身從扎加拉身上躍下,走到張紫星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沒說你,我說的是我自己,只不過我和她的區(qū)別就在于,我只是想毀滅我那個該死的社會,而她,是真的貫徹到了行動上,將夢想化作了現(xiàn)實,這一點上,我還是蠻佩服她的”
張紫星翻了個白眼,這娘們小時候沒少受那該死社會的毒打,甚至全家都被屠了滿門,她沒黑化,估計全托了那個世界里沒有邪神教的福。
“所以你就把自己賣給了那所謂的真神?”
他轉(zhuǎn)身看向臉上依舊帶著血淚痕的沙耶香,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么跟那所謂的真神接觸上的,按理說,坦康丘族都閉關(guān)鎖國了,那邪神居然還能潛入,那豈不是說,高科技防御手段對于偽神的入侵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有用?
“你確定要用到賣這個字嗎?我和真神大人只是互相吸引罷了!”
沙耶香的臉上人性化皺了皺眉頭,顯然身體內(nèi)的女性靈魂對賣這個字很是抗拒。
“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母親之所以能夠以那樣的身體狀況堅持著活下去,很大原因是擔(dān)心我,而當(dāng)我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后,她放心了,可身體狀況卻急速直下,也就兩天的時間,她就離我而去,讓我真正的變成了一個人,那段時間我沉浸在對拜爾,對整個坦白丘族的仇恨中,我需要力量!需要將眼前所有的一切毀滅的力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響起了真神的聲音,它就好像落水之人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木板,讓我看見了希望”
老鼠精的眼中泛著對曾經(jīng)的回憶,似乎再次回到了那個時間,那個被人給予希望的時刻。
“哼,偽神一貫的做法,通過廣域心靈感應(yīng),對那種極端的情感進行回應(yīng),不管是仇恨還是欲望,他總能想出滿足對方的方式,從而將對方變作自己的仆從,你真以為它是在廣闊的宇宙中選中了你嗎?別天真了,它只是早就盯上了你的世界,而你恰巧成為了那個突破口罷了”
作為老對手,諾娃三女對偽神陣營的手段那叫一個門清,這種事兒在那些被聯(lián)邦從對方手中拯救下的世界中,可謂是屢見不鮮,甚至在過往的戰(zhàn)斗中,聯(lián)邦自己的部隊都遭受過這樣的心靈攻擊,損失可謂是慘重?zé)o比。
而這也讓聯(lián)邦折騰出了不少相對應(yīng)的防御手段,其中最簡單的一種,就是讓大家都活在一個平等的環(huán)境中,沒有壓迫沒有剝削,自然就能減少不公的遭遇。
“我知道!但又如何,我的人生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而那些迫害我的人,迫害我的社會,卻依舊如昔,我憑什么不能毀了他?況且,只要毀了那個種族,我就能憑借我的天賦,沒有絲毫約束的對時間之道進行研究,說不定所有的資源都給我后,我會比整個族群走的更遠!”
諾娃話并沒有讓沙耶香感到慚愧,相反,她對于這個說法很是不屑,她不是傻子,偽神的目的是坦康丘族手中的時間研究成果,而她是最有天賦的研究員,本身兩方的目的并不沖突,甚至這讓她看見了掌控全族研究資源的機會,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