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扭曲的眩暈感尚未完全消退,林凡和雷鵬便重重摔落在堅硬而冰涼的地面上。
預想中的刀山火海或者妖獸圍攻并未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兩人迅速翻身躍起,警惕地打量四周。
他們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無比的殿堂內(nèi)部。殿堂的材質(zhì)非金非石,呈現(xiàn)一種暗淡的灰白色,墻壁、穹頂、地面都光滑如鏡,卻看不到任何接縫,仿佛整個空間是由一塊完整的巨石掏空而成??諝庵袕浡环N古老、蒼涼、仿佛凝固了萬古歲月的氣息,這里的靈氣稀薄到了極點,幾乎無法感應,反而充斥著一種更加原始、更加混沌的能量,讓習慣了五行靈氣的兩人感覺分外壓抑和不適。
大殿極其空曠,一眼望不到頭。遠處籠罩在朦朧的灰霧之中,看不清具體景象。唯有他們附近,矗立著幾根殘缺的巨大石柱,以及更遠處一個模糊的、仿佛祭壇般的高臺輪廓。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光滑地面上,刻著一行巨大無比、龍飛鳳舞、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灑脫和不羈的古字。
這文字并非現(xiàn)今修仙界通用文體,但林凡和雷鵬卻奇跡般地能看懂其意,仿佛有某種精神烙印直接映入了他們的腦海:
“后來者,能至此地,算你有點屁用?!?/p>
林凡:“……”
雷鵬:“……”
這開場白……怎么透著股熟悉的缺德味兒?
雷鵬臉色鐵青,警惕地感應四周,發(fā)現(xiàn)神識在這里被極大壓制,只能離體不足丈許,而且靈力運轉也異常滯澀,仿佛被這片空間的規(guī)則所壓制。他試著凝聚一絲雷光,指尖只冒出幾點微弱的電火花,便噗嗤一聲湮滅。
林凡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他的屁遁氣流在這里都難以順暢調(diào)動,仿佛被某種更高級的力量束縛了。
“此地詭異,靈力被禁,小心?!崩座i冷冷道,暫時壓下了對林凡的殺意。在這種未知險地,內(nèi)訌等于自殺。這個道理他懂。
林凡點點頭,難得地沒有嘴賤,而是仔細觀察起那行字和周圍環(huán)境。他懷里的兩個盒子進入這里后反而停止了震動,變得溫順無比,甚至傳遞出一絲……孺慕之情?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走出一段距離,又看到一行刻在地上的古字:
“左邊有口混沌泉,渴了就去喝兩口,包你精神抖擻,可能會拉肚子?!?/p>
林凡和雷鵬對視一眼,看向左邊,果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坑,里面蓄著一汪清澈見底、卻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泉水。
雷鵬冷哼一聲,自然不會去碰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林凡卻蹲下身,好奇地掬起一捧水。水入手冰涼,仔細感應,里面確實蘊含著一絲極其微弱卻本質(zhì)極高的混沌能量,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能滌蕩一切又可能引發(fā)混亂的規(guī)則力量。
他想了想,沒敢喝,而是取出幾個玉瓶,小心地裝了一些?!罢f不定以后煉丹或者陰人有用?!?/p>
雷鵬對此嗤之以鼻。
繼續(xù)前進,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岔路口,地上又刻著字:
“往前走,是老子當年炸爐的丹房遺址,可能還有點廢丹渣,吃不死人的話或許能漲點古怪修為。右邊是茅房,憋不住了可以去,不過萬年沒通了,慎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