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芳杏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娘家,開林來接的。
在京城的吳江,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鼓動二叔啟程了。
文芷蘭一眼一眼的剜兒子,這個臭小子,人家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他這媳婦還沒到手呢,他爹娘就被甩出老遠了。
吳震達支持兒子,笑嘻嘻的說“蘭啊,當初我不也這樣么,來了京城就不走了,老家的爹娘一封一封的信來催,我還回信威脅爹娘,催什么催啊?再催兒媳婦飛了。爹娘這才沒聲了。趕快讓江子走吧,他也擔心媳婦飛了呢?!?/p>
二叔吳震濟就高深莫測的笑,“這媳婦跑是跑不了的,是咱家江子命定之人,就是還有的磨,惦記她的可不止江子一個人,江子是得看好嘍?!?/p>
吳江對二叔的話深信不疑,更堅定了要趕快回去的決心。
他知道二叔從來不說瞎話。
他二叔早年家里條件好的時候,放浪不羈,是個隨心所欲的世家少爺。
有一陣很是迷上了易經(jīng)八卦,徹夜鉆研。后來有一天,他臉色灰白的回家,讓祖父母散盡家財,不再行醫(yī),說家里有不可逆轉的大禍事,去財消災,且需要隱退十年,興許還能避免再大的禍事。
祖父母沒有在意他說的話,覺著他就是貪玩,胡說八道。就該咋辦咋辦,沒辦法,二叔就鼓動吳江走了,下鄉(xiāng)去當了知青。
結果,十年浩劫果如二叔所說,不可逆轉,來勢洶洶,他們家首當其沖,祖父母不堪受辱,一副湯藥喝下去,沒了生機。
父母更是受盡欺辱,歷經(jīng)磨難,幸虧遇到芳杏才保住性命。
結果,二叔因為這件事大病了一場,他終身未婚,他說這是他應該受的天劫,誰讓他逆天行事了呢。吳江后來再問二叔,二叔就啥也不說了,他說時機未到。
今天二叔又這么神秘的說,說的還是他的小蝸牛,他的心就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更是歸心似箭。
芳杏回娘家說了她的打算,得到家里人的大力支持。
姥姥甚至把年前芳杏拿回來的錢,還有家里的積蓄,一起拿給芳杏,讓她別為錢發(fā)愁。
芳杏沒要,她倚著媽媽笑著說,“媽,嫂子,你們別擔心錢的事,先不用給我,錢我有,差不多夠了,等丹姐那邊出來機器價格,要是有缺口,我就來家拿?!?/p>
開林囑咐妹妹,“杏兒可別因為錢的事,委屈自己和孩子們,你辦加工廠我們支持你,是為了咱的生活好上加好,你可不能為了辦廠,省吃儉用,再趕不上原來的生活,那這個廠辦的就沒有意義了哈?!?/p>
芳杏就嬌嬌的說,“誒呀,哥,你真啰嗦,我還能跟家里人撒謊,不說實話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放心好了,沒問題的?!?/p>
開林這才放下心。
娘仨在娘家住了一宿,第二天開林才陪著她們,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回新河村。
一直快到中午了,才回到家,開林沒進村,送到村口,轉頭回去了。娘三個就有說有笑的往家走。
剛走到小樹林,蔚藍的眼尖,先看見了吳江的吉普車,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大喊著“師父,師父。”
蔚晴也跟在后面糯糯的嚷著,“師父啊!”
芳杏的臉一下子緊張的紅了。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吳江呢,高大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門口,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咧著嘴朝著她笑,大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