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福說,“都跟她老人家說了,她說的跟二大你說的差不多,都說愛國嘚瑟到頭了。”
李翠兒的心情很低落,還是心疼蔚愛國,“佑之啊,你說他一點(diǎn)救沒有了?芳杏心軟,他要是回來下跪認(rèn)錯,真心改,芳杏備不住還能給他次機(jī)會。”
蔚佑之干脆的說,“狗走到天邊改不了吃屎。一遭至百遭。他改了再犯,犯了再改?那芳杏成啥了?今天能把芳杏留下,藍(lán)妮兒她姥姥給了大面子了,人家是看我們可憐么?不是啊,咱跟著蔚愛國沾光,人家不往咱家潑糞就燒高香了。人家是給她閨女和外孫女面子呢。咱得知足,也得感恩。要不然,傳出去,老蔚家一個好人也沒有。祖宗八代的臉也沒了?!?/p>
建福和建坤低頭不語。可不是咋地,老蔚家就蔚愛國和蔚愛民這兩顆老鼠屎,不是二叔防微杜漸,差點(diǎn)就攪壞了滿鍋。
雁市,蔚愛國。
蔚愛國從好心的譚警官那里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啥?二把手也進(jìn)來了,事兒不小?
咋?弄不好他也要跟著遭殃?詐騙團(tuán)伙?
這可咋辦?誰來救救他啊?天地良心啊,他就是睡了一個女的而已,他再啥也不知道了?。窟@咋就成了團(tuán)伙成員了?還至少三年?
蔚愛國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離開了水,瀕臨窒息的魚,沒法呼吸了,馬上要去見太奶了。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跪求譚警官救他一命。
譚警官搖頭表示無能為力,這是大案要案,不是誰輕易能幫上忙的。不過,如果他單位出面擔(dān)保或者家里能給他交點(diǎn)罰款,他再主動把一切坦白交待清楚,或許有點(diǎn)轉(zhuǎn)圜的余地。
譚警官很善良,跟蔚愛國說,“小蔚啊,看你人長的還行啊,咋腦子不開竅呢?咋啥人也敢睡啊?我跟你說實(shí)話吧,你必須把跟這個女的往來的一切全都交待清楚,才有希望撇清,不然啊,就懸了。你犯了這么惡心的事,也不知道你媳婦知道了啥反應(yīng)。不過,話說回來,我聽說,你媳婦人不咋地?家里是你父母做主???那你趕快想辦法通知你父母吧,讓他們想辦法,早早準(zhǔn)備好罰款吧,我覺得你還有救,要不然吶,等把你交給法院,交多少罰款也不頂用了??炝耍簿瓦@幾天了,法院就好來人交接了。你好好想想哈,我也就能幫你到這兒了。”
譚警官說完,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晃悠出了拘留所。
嘿!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尿褲子。
蔚愛國肚子里沒水,要不然真就尿了。
他嚇得六神無主,手腳發(fā)抖,涕泗橫流。
他既想兩邊有家,又想抱兒子的美夢沒有成真,成了肥皂泡,不等人吹,自己滅了。
譚警官說找父母?
他知道,對他來說,找父母沒有用。他爹不會撈他的,找建福幾個更沒用,他們就聽爹一個人的。
媳婦?是啊,找媳婦,找芳杏吧。
他媳婦很行的,不是不咋地,那是他當(dāng)著別人瞎說的,他的好日子全是芳杏給他的。
可他又不敢,芳杏還有希望,他大概下個跪認(rèn)個錯,還能過去這道坎。
可萬一岳母家知道了,劉開林能讓他死好幾個來回。
可他這事這么大他們可能不知道么?
蔚愛國蜷縮在拘留所的小黑屋里,冥思苦想了一整夜,焦頭爛額,也沒有想出一個完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