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兩個灶臺,除了用來給家里人燒水,就是用來蒸個饅頭,下個面條、餃子啥的面食。這樣能保持正屋里干凈,沒有油煙味。
芳杏又干凈又講究,為了屋里沒有異味,她特意讓蔚愛國在院子的豬圈旁壘了一個煮豬食的鍋灶,專鍋專用。
所以,一早晨,吳江就看著芳杏腳不停歇的,忙進忙出,一會兒堂屋,一會兒東廂房,一會兒豬圈,明明是大冷的天,額頭卻在冒汗。
他看不下去了,搶過芳杏手里的木柴,蹲在豬圈旁燒火,低聲說,“你快回屋去,豬食我來煮,一會兒豬我就喂了?!?/p>
芳杏有心想阻止吳江,看看他執(zhí)著的眼神,又退縮了,低著頭紅著臉回了屋里。
其他人都是正常的作息,誰也沒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內(nèi)心的暗涌。
蔚藍和蔚晴吃完飯,姐妹倆輪流給李翠兒把脈,煞有介事。
吳江也不問,等姐妹倆把完脈,吳江又上手把了一回,啥也沒說,上班去了。
臨上班前,他假裝找東找西的,四處瞟兩眼芳杏,芳杏假裝忙,頭都不敢抬。
只是快手快腳的把打包好的包裹塞進吳江的車里,連個招呼也沒跟吳江打,就落荒而逃。
吳江看著這個小蝸牛倉惶的背影苦笑,他知道,這個膽小鬼是一夜未眠,又想退縮了。
唉,傻姑娘,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往事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越過去這么難么?
吳江苦惱的嘆口氣,開著車走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找外援才行。
他到了縣城,提溜著包裹先去郵局辦了加急。
回到單位就在辦公室里轉圈圈。
轉的他自己都有些暈了,就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冥思苦想。
外援,找誰合適啊?
突然靈機一動,拿起電話打給他媽。
文芷蘭就在電話機旁,她正想給兒子打電話,問問包裹發(fā)了沒有,電話響了。
她順手接起來,還沒等說話,吳江就叫上了,“媽,是我,江子?!?/p>
文芷蘭眉開眼笑,“誒呦,江子?。繈屨?lián)系你呢,算你有眼色,包裹都辦好了吧?是加急吭!”
吳江悶悶不樂的回答,“噢,辦了,是加急,跟您說一聲?!?/p>
“哎?兒子,你咋這個聲音?病了還是不開心?。空α??”知子莫若母,文芷蘭聽聲音,就知道兒子有事。
吳江嘆口氣,“媽,咋辦,我真遇到難事了。”
“啥事這么難?把我兒子愁成這樣。你沒跟芳杏商量啊?是工作上的事?不能跟她說?誒呦,你不能跟她說的事,跟我也不能說啊,工作上的事,我們倆一個級別。這事媽幫不了你,你找你領導吧?!?/p>
文芷蘭滔滔不絕的調(diào)侃兒子。
“媽,不是工作,工作哪能難住我?是芳杏”,吳江苦惱的說,“芳杏不理我了,我黔驢技窮了。”
“誒?芳杏不理你了?”文芷蘭來了精神,“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欺負人家了?芳杏通情達理著呢,你肯定是犯了大事了,說說吧,怎么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