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來了。姥姥是最先起來的。
先給大家準備好早飯,依舊順便給愛國備好了午飯,還給蔚佑之蒸了八個白面大饅頭,說是讓親家跟西井老奶搭伙吃飯的時候,拿到西井老奶家吃。
早飯很簡單,就是熬的粘稠的小米粥,炒的咸菜絲,香椿芽拌的咸鴨蛋,五花肉炒蕓豆,蘿卜片燉羊肉,主食是玉米面餅子和昨晚吃剩下的幾個海菜包子。
姥姥還單獨給蔚佑之和愛國一人煮了一碗加糖的荷包蛋。這是當?shù)氐募依锶?,給去遠處干活的人的特殊待遇。
三個煮雞蛋,芳杏,云妮,海洋一人一個。
給愛國準備的午飯是,兩個白面饅頭,一飯盒韭菜炒羊血,油紙包里是五花肉炒咸菜絲,一水壺熱水,包在專用的布包里。
又把給蔚佑之蒸的白面饅頭,用一個白皮包袱包著,裝在網(wǎng)兜里。
大家都在吃飯的空檔,姥姥已經(jīng)把愛國的午飯掛在了車把上,把蔚佑之的饅頭也掛在了車把上。
姥姥準備好這些,芳杏也喂完了蔚藍,姥姥又接過蔚藍,她抱著,讓芳杏先吃飯。一邊抱還一邊囑咐芳杏,不著急,慢點吃,多喝點小米粥。
開林就負責招呼著蔚佑之吃飯,眼目鎖行的給蔚佑之遞這個遞那個的,不亦樂乎。
愛國大概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吃飯模式,稀里呼嚕的,狼吞虎咽的吃著飯。
云妮和海洋也是,吃的瞇了香甜的,一個吃的那咸鴨蛋黃還沾在嘴角,一個小米粥糊在嘴皮上。
蔚佑之看著一早上忙的像陀螺一樣的姥姥,最早一個起床,最晚一個吃飯,叮囑這個,叮囑那個,給這個添飯,給那個夾菜,自己一口也沒有吃進去。直到芳杏吃完了飯,接過藍妮兒,姥姥才正式坐下了,喝了早上的第一口粥。
看著這樣的姥姥,蔚佑之心生感慨。
這副景象,他羨慕、想象了很久,可在自己的家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他的家里,李翠兒從來沒有為孩子這么忙碌過,連她最疼的愛國,也是建祥照顧著長大的,她疼愛國也只是表現(xiàn)在,愛國哭了她罵或者打建祥一頓而已。
她從來沒有去過地里干活,每天只是在家負責洗衣,做飯,喂豬,喂雞,院子她都從來沒有掃過,原來是建祥掃,后來是他掃,然后是愛國掃,再后來是芳杏掃。
就這樣,她還每天念叨自己是老媽子,是老蔚家的奴才,怨聲載道。
從芳杏嫁過來以后,她更是啥啥都不干,把個芳杏指揮的溜溜轉(zhuǎn),她每天坐在炕上裝婆婆,哪怕是芳杏懷著孩子,她也沒少支使芳杏。
就這樣她還不滿意,瞅著空就作禍。
窺一斑而見全豹。
只有芳杏媽媽這樣的,才是真正把孩子放在心上的媽媽。
像李翠兒這樣的,還真是不配媽媽這個字眼。
所謂,母慈子孝,就是這個道理。
蔚佑之在感慨中,吃完了香噴噴的早飯。依舊不舍的跟藍妮兒打招呼,跟云妮和海洋擺手再見,車把上掛著親家蒸的饅頭。和愛國一起去往縣城。
姥姥目送著親家爺兒倆不見人影了,才回家。
回家就從柜子里拿錢出來,安排開林去找二姨夫家的大爺,提前訂好上梁用的肉以及瓦匠開工后需要的肉和豬板油。
還囑咐開林回來的時候,去海邊弄點蜆子回來,給芳杏熬湯喝。
開林答應(yīng)一聲,騎著自行車就走了。
姥姥轉(zhuǎn)身又去了芳杏的三叔家,去給新房子定海草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