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杏抹把眼淚,難受的說,“春英姐,俺也不光是為婆婆難受,俺是替俺爹心里難受。你說,俺婆婆當初但凡對孩子們好點,對爹好點,聽爹的,別聽那蔚愛民的,她哪能到今天?肯定也不會得這個病。俺覺著俺爹心里難過的不得了,又說不出來,俺看著真是替他難受?!?/p>
春英深有同感,“是啊,二嬸當初要是不作,咱家真是好日子。我二大給了她多少機會啊,她就是不改?,F(xiàn)在得病了,才大徹大悟的,有啥用???凈讓我二大難受,還趕不上她一直作,作的人神共憤的,到臨了大家都沒有念想。這可倒好,她現(xiàn)在倒是不作了,又病成這樣,誰心里能落忍???!唉~!”
蔚佑之現(xiàn)在確實跟芳杏分析的一樣,心里難過的不得了。
他從來沒想過不管李翠兒,她再怎么混,他不在家的時候,二老爹娘她沒扔下,即使是粗茶淡飯,她也替他盡孝了。
他離家那么多年,光革命去了,老婆孩子都沒顧上,她再怎么樣,也拉扯著孩子長大了。
他之所以跟她分開,就是想要她認清蔚愛民的真面目,看清蔚愛民的嘴臉,讓她長長記性,把蔚愛民推開。
他一直覺著自己安排的還算周密,他在等,他覺著早晚有一天,李翠兒一定能認清蔚愛民,跟蔚愛民徹底斷了關系。
到那時,他再把她接回來,就憑著芳杏的心性,肯定會善待她。將來就算他先走一步,只要有芳杏在,她肯定能安享晚年。
哪曾想蔚愛民作的這么大,沒等她娘把她推開,她先拋下她娘跑了。
她大病那一場之后,他也擔心了很久,后來發(fā)現(xiàn)沒啥事,她該吃吃該喝喝的,和孩子們的關系也緩和了很多,尤其對晴晴,是真的好。他心里欣慰好多,本來打算著等今年過中秋節(jié)的時候,跟芳杏和愛國商量商量,把她接過來一起住。
結果,還沒有等到中秋,她就這樣了。還多虧藍妮兒細心,要不然,哪天突然倒在家里,誰也不知道。
唉~,蔚佑之感嘆,他這一生啊,真是什么事情都經(jīng)歷了,什么坎兒都趟過了。
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
也許,這也是她的命吧。
已經(jīng)這樣了,在她余下的日子里,好好待她吧!
飯做好了,徐云濤帶著蔚藍和蔚晴,大包小包的也回來了。
蔚藍是肉眼可見的興奮,蔚晴是看著姐姐,一眼又一眼的崇拜。
蔚藍和蔚晴被芳杏教的非常好,兩孩子一進門,就奔向奶奶,一左一右的問,“奶,醫(yī)生給你拿藥了?你的眼睛好了么?”
問得李翠兒不住的笑著點頭,“好了,好了,趕明兒,醫(yī)生給開了藥就好了?!?/p>
蔚藍看看爺爺和媽媽,表情上看不出不好,但也不是好的樣子,他們沒有奶高興的厲害,咋回事?
徐姑父也有眼色,看媳婦的眼神就知道,情況一般是不好,趕緊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二叔,您猜猜,今天出去,藍妮兒又干啥大事了?驚出我一身冷汗?!?/p>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轉移,蔚佑之急聲問,“咋了?藍妮兒她不闖禍??!是誰瞅你不注意欺負她了?”
春英“噗嗤”笑了,這真是偏心她媽給偏心開門,偏心到家了。
她調(diào)侃蔚佑之,“二大,你看看你藍妮兒的樣兒,像是被人欺負過么?你咋不問問,她是不是把別人給欺負了?”
蔚佑之不滿的瞅春英一眼,“誒~,我們藍妮兒從來不欺負人,心腸好著呢,這要在過去,那是女俠般的人物,除非她欺負的是壞人,那就應該了。”
爺爺?shù)恼Z氣非常篤定。
徐姑父朝著蔚佑之挑起大拇指,贊到,“二叔,料事如神,咱家藍妮兒真當了一回女俠?!?/p>
蔚晴拍著手喊,“姐姐抓小偷了!”
欸?啥情況這是?大家來了精神,只有芳杏擔心的上下扒拉著打量一下藍妮兒,唯恐她受傷。
徐姑父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蔚小女俠智斗小偷記。
事情是這樣的,徐姑父領著姐妹倆先去看了省城著名的景點-明湖,看了荷花,在湖畔還照了像,姐妹倆手拿汽水,高興地跟著姑父坐上公交車,再去趵突泉游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