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屏幕中的這個房間里只有兩撥人,一方被斷定不會有事,那么有事的,只能是對面的人了。
——能看港口黑手黨的熱鬧,她還是很開心的。
這個時候五條悟又說了一句,再次強(qiáng)調(diào)著自己的建議:“真的,你們港口黑手黨的這些人都挺文藝禮貌的,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混黑的,所以——你們是有什么禮儀培訓(xùn)班嗎?加上前面的芥川,說不定你們轉(zhuǎn)行也能混口飯吃呢!”
至于轉(zhuǎn)的什么行,就看他們的興趣了。至少對于芥川這個人,他真的建議可以嘗試一下去寫東西,病弱、文藝、神經(jīng)質(zhì),感覺成為刻板印象中那些敏感多思的作家要素都齊全了。
森鷗外禮貌微笑,“比經(jīng)過這個時候的港口黑手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成為了當(dāng)?shù)氐拇笮徒M織了吧,那么我們總該對下屬有所約束,有所為有所不為,那么門面也還是很重要的——我們可是黑手黨,不是黑道?!庇行┦虑椋遣粫湃问窒氯プ龅?,譬如毒品。
他可是很小心的,不想、也不會行差踏錯,畢竟他和港黑的存在在老師的計劃中還是很重要的,而且他也確實想要為接受他的橫濱做一些事。
五條悟沉默一瞬:“……”
所以就是說,雖然我們混黑的,但是我們有原則?就像是那什么雖然我們燒殺搶掠,但我們是好孩子?這是什么地獄笑話?
但同時他看著對面的這些人沒有反駁,又意識到森鷗外的話是真的。
這就更讓人一言難盡了。
至少他是這樣的。
于是五條悟神情微妙地?fù)Q了一個話題:“說起來,阿敦呢?之前他離開是想要讓港口黑手黨放棄對武裝偵探社動手,但這明顯不再他的預(yù)料范圍內(nèi),他還會趕回來嗎?”
對于這一點,太宰治給出了答案:“會的?!?/p>
就像是知道了他們再次談?wù)撈鹬袓u敦一樣,鏡頭也再次切換到了中島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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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的中島敦在做什么呢?他雖然將自己從偵探社中離職,但走在街上,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聽著時不時劃過耳際的汽車的喇叭聲,心情依舊是沉郁的,生活的美好和熱鬧好像和他格格不入。
院長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那些辱罵他、貶斥他的話,似乎也將他和這個熱鬧的社會景象隔離了開來。
他在一片陰影中停住了腳步,低著頭嘆了一聲:“他們說的沒錯,世上根本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p>
就在他正要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他隱約聽見了身后傳來的槍聲。
中島敦猛地轉(zhuǎn)頭,他才離開不久,距離武裝偵探社并不算很遠(yuǎn),他實在是不敢賭這陣連綿不絕的槍聲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槍聲?而且這個方向是……”
一同響起的,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底下眾多的行人都震驚地抬頭看向了空中掉落的碎玻璃。而在陽光的反射下,這些碎玻璃正好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中島敦不可置信地說:“為什么偵探社會被……”
他猛地轉(zhuǎn)身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跑去,對著險些撞到的貨車也只來的及說一聲“抱歉”便很快就繼續(xù)著自己跑步的動作。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路這么漫長過,但是哪怕他跑的滿臉是汗、氣喘吁吁,也沒有放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