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的瞬間,周鴻濤重重地陷進背后的真皮座椅,額前的發(fā)絲已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
他還沒喘勻一口氣,旁邊的鐘鑫磊立刻問道:“搞定了?”
“董事長。許念那邊……擺平了。”
他迅速將與許念的交易,包括那套海淀區(qū)的房產,言簡意賅地匯報了一遍。
鐘鑫磊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慢的哼笑,那語氣仿佛在聽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套北京的小房子而已,給他又何妨。吳鴻呢?你打算拿多少錢去擺平他?”
“吳鴻……”周鴻濤心念電轉,“許念那套房,折價近五百萬。吳鴻這邊,沒有八百萬,我怕那老狐貍會……”
“一千三百萬?!辩婗卫诘恼Z氣輕描淡寫,就像在計算一筆超市的賬單,“不多。讓宋宇坤多賣幾輪周邊,開幾場直播,這筆錢很快就回來了?!?/p>
“是……是……董事長,那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p>
鐘鑫磊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卻像一道無形的命令,將剛要起身的周鴻濤死死釘回了座位上。
“還有事嗎,董事長。”
“老周,”鐘鑫磊的語氣看似隨意,卻如手術刀般精準地剖向他的神經,“我聽說,宋宇坤最近情緒不太對勁?他可是公司的現(xiàn)金牛,別讓他出了岔子?!?/p>
“嗨,小事,董事長?!敝茗櫇B忙打包票,“年輕人鬧情緒,我能搞定?!?/p>
鐘鑫磊輕輕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寒芒,聲音變得意味深長:“老周,給你透個風。聽說朝廷里對現(xiàn)在這批偶像的做派,已經很不滿了。我收到消息……過幾年就要有大動作?!?/p>
他刻意停頓,讓那股寒意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才繼續(xù)道:
“宋宇坤這棵搖錢樹,還能在風口上站多久,誰也說不準。你……得抓緊了?!?/p>
周鴻濤心里一突,也聽過類似的傳聞,但不愿相信:“不會吧董事長,我們每年的稅……”
鐘鑫磊直接打斷了他,聲音像一把精準的卡尺,一寸寸地量著周鴻濤的心理防線:
“老周,去年這個時候,宋宇坤為公司創(chuàng)造了二十億的盈利。今年呢?快十月中旬了,才十五個億。你覺得,今年的KpI,還完得成嗎?”
“能!一定能!”周鴻濤幾乎是吼出來的,“董事長放心!年底才是大頭,超過去年,絕沒問題!”
“好。”鐘鑫磊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接著,他慢條斯理地,扔出了一枚真正的炸彈,“既然你這么有信心,我再給你透露個消息。如果你今年能把他的業(yè)績做到二十億,明年,公司可以跟你簽一份對賭協(xié)議。”
周鴻濤的呼吸瞬間停滯。
“明年,只要你能讓宋宇坤為公司盈利二十四億,那么這二十四億純利潤的……四分之一,歸你和你的團隊?!?/p>
“?。?!”
周鴻濤的大腦“轟”的一聲,像是被一枚炸彈近距離引爆,眼前只剩下一片炫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