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濤一臉天大的無辜,甚至帶著幾分委屈:“張副書記,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哪兒敢吶?要我說,這事兒根子在您自己,心一亂,腳下就沒了根。不過……”
他話鋒一轉,聲音不高,卻像針一樣清晰地扎進每個人耳朵里:
“……您這心,亂得也忒沒道理了點?!?/p>
“人家許念鬧離婚,你擱這上躥下跳的,有你雞毛事兒?。俊?/p>
這話,簡直是當眾把張揚那點齷齪心思剝光了按在地上摩擦!
張揚的臉“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被眾人架著,強撐著辯解:“文慧……文慧是我同學!我那是關心同學……孫國濤,你少污蔑我!”
就在這片鬧劇中,吳鴻的手機響了。
他走到一旁接聽,短短幾句后,臉上便浮現(xiàn)出了然的神色。
此刻的許念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
吳鴻掛斷電話,快步走到許念身邊,將手機遞了過去:“許老師,企鵝娛樂副總周鴻濤,他要親自跟你談?!?/p>
許念緩緩抬頭,眼神依舊是空的。
可當“周鴻濤”三個字鉆進他耳朵里時,那空洞的瞳孔驟然一縮!
就是他!
鄭濤嘴里那個在背后下死手,將自己封殺的企鵝高管!
宋宇坤的頂頭大老板!
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戾氣自胸腔直沖頭頂,許念的雙拳猛然攥緊,指節(jié)根根發(fā)白,發(fā)出咯咯的輕響。
他恨不得將這世上所有骯臟的詞匯都砸到電話那頭,但另一個念頭卻如寒冰般冷靜地浮現(xiàn)。
自己所受的屈辱,胡文慧所受的驚嚇,這一切的源頭不就是這幫玩弄一切的資本嗎。
這孫子現(xiàn)在打電話來,必然是來求和的。
那好,先把我那套房子拿回來再說。
許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怒火,抬眼看向吳鴻,“他找我干什么?”
吳鴻言簡意賅:“賠償。周總想親自跟你溝通?!?/p>
話音剛落,孫國濤便從旁邊湊了過來,滿臉鄙夷:“這幫搞資本的,沒一個好東西!許念,你留個心眼兒,他們嘴里每個字都可能藏著鉤子。這樣,你開免提!我們大伙兒幫你聽著,幫你參謀參謀!”
許念看了孫國濤一眼,感激地微微頷首。
吳鴻倒也無所謂,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那一瞬間,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許念緩緩俯下身,對著手機話筒,用一種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開了口:
“你就是周鴻濤?”
沒有稱謂,沒有客套,劈頭就是一句冷硬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