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老師道:“我媳婦她們舞蹈系還分了四十張呢!”
劉振東聽到舞蹈系也竟然分了四十張,立馬更氣了:“老蔡,她柯錦玉一跳舞的憑什么……”
蔡思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劉,別氣了。我估摸著這票肯定參考了許念的意見了。許念和方國棟、柯錦玉是什么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這次的票是真緊張。禮堂看著大,可文化部、教育部、全國各地的藝術(shù)院校、音樂團體……社會各界都來了人,咱們學校自己能留下三分之一的票就不錯了?!?/p>
劉振東聽到這最終泄了氣一般,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他繼續(xù)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聲音里充滿了不甘:“都在傳,許念創(chuàng)作的這首《梁?!肥菦_著傳世之作去的!這種千載難逢、注定要載入史冊的首演,誰不想去現(xiàn)場見證?!”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所有人都想親眼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孫國濤負責分票,我聽說美術(shù)系的伍炎去找了孫國濤了,讓丫給罵回來了!”
“孫國濤……這孫子擺明了是偏袒方國棟和柯錦玉呢!”劉振東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隨即又一攤手,滿臉愁苦,“可是,我怎么跟系里這幫小崽子們交代?一個個都嗷嗷叫著跟我要票,我總不能讓他們自己打一架吧?”
辦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蔡思翰掐滅煙頭,腦子飛速旋轉(zhuǎn),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他身上。
“這樣,”蔡思翰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我剛得到消息,許念和胡文慧今天就在一號排練室彩排《梁祝》。正式演出看不成,彩排總能聽吧?這不比看視頻強一百倍?”
“對啊!”劉振東一拍腦門,臉上的愁云瞬間消散,“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先聽彩排!先讓這幫小兔崽子們開開眼!”
他猛地轉(zhuǎn)身,對著那名學生干部一揮手,聲如洪鐘:“你!現(xiàn)在就去組織!所有想聽《梁?!返?,一個不落,全都給我?guī)У揭惶柵啪毷胰?!?/p>
“好嘞!”那學生如獲大赦,轉(zhuǎn)身就跑,去傳遞這個足以安撫民心的“天大喜訊”。
與此同時,孫國濤的辦公室里,正上演著另一場戰(zhàn)爭。
剛剛罵走了伍炎,弄了他一肚子氣。
他此刻的手機就是一枚滾燙的手雷,從清晨到現(xiàn)在就沒停過。
剛掛斷一個電話,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鈴聲再次尖銳地響起。
來電顯示——西北藝術(shù)學院,曹校長。
“喂,老曹啊……”孫國濤有氣無力地接通。
“國濤!兄弟我求你個事!周六的中日音樂交流會,給俺們西藝留幾張票!”
“幾個人?”
“二十個人!我們湊了個觀摩團!”
“二十個?”孫國濤一個頭兩個大,“老曹,不行……上藝和廣藝都才給了十五張!”
“不是,孫國濤,老子和你是高中同學,只不過哥們現(xiàn)在調(diào)到西北了……你不能忘了當初高中的時候老子替你打的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