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一出,徐瑞的眼睛驟然爆亮!
他猛地抓起桌上兩個空可樂瓶,一手一個,直接把厚重的紅木餐桌當(dāng)成了架子鼓,用瓶底對著桌面“哐!哐!哐!”地爆砸起來。那沉悶又尖銳的碎裂感,竟成了這首歌最完美的鼓點!
有了《仙兒》的預(yù)熱,所有人幾乎是秒速入戲!
王彬剛吼完兩句,大家便跟著曲譜上的詞,扯開嗓子拼盡全力地嚎了出來:
“是否愛人已愛成了一個伴兒,是否半夜里心癢癢地直蹭炕沿兒!”
歌詞粗糲、直白、甚至荒誕,卻像一把生了銹的刀子,精準(zhǔn)地剖開了生活那層光鮮的表皮,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張艷聽著這混不吝的歌詞,眼中卻閃過一瞬間的失神。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許念寫下這些文字時,那種混雜著無奈、戲謔與掙扎的復(fù)雜情緒。
這歌詞很糙,但那種想要撕開一切給世人看的表達(dá)欲,卻無比高級!
她不懂音樂創(chuàng)作,但這一刻她無比確定,許念是個真正的天才,一個被埋沒的瘋子!
舞臺中央,王彬已徹底化身“大仙兒”,他踩著瓶子砸出的鼓點,身體癲狂搖擺,繼續(xù)嘶吼:
“日子一天天不會總是陽光燦爛,歲月一年年收獲的比醋還酸!幸福像在天上磨磨嘰嘰不下凡,花花綠綠的危險時刻就在你身邊兒!”
唱到最后,鄭濤和徐瑞默契對視,扯著嗓子給他墊了一句魔性的和聲:
“邊兒邊兒邊兒~~!”
那滑稽的尾音,讓整個包廂的瘋狂再上一個臺階!
許念聽著周圍山呼海嘯般的合唱,體內(nèi)的酒精與音樂的激情劇烈燃燒,他撥弄琴弦的手指狂野到近乎猙獰,仿佛要將那幾根鋼弦生生彈出火花!
歌曲來到第二段,也是全曲唯一的喘息。
許念的節(jié)奏猛然一收,吉他聲變得輕緩而壓抑。
王彬的歌聲也隨之沉下,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質(zhì)問:
“為何人讓人去受罪,為何人為人去流淚……”
“為何人與人作對,為何人與人相隨……”
這短暫的沉寂,是火山噴發(fā)前最恐怖的死寂!
當(dāng)最后一句唱罷,許念的吉他聲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頭,死死盯住王彬!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
整個包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場即將到來的核爆!
倆人對視的瞬間,心中同時數(shù)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