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那些剛剛萌生悔意的人,一觸碰到吳鴻那張冰冷的臉時,心頭剛剛?cè)计鸬幕鹈?,瞬間又被澆滅了。
‘是,許念的歌是仙品,’他們在心里吶喊,‘柯錦玉你正義、你牛逼,你業(yè)務(wù)頂尖,舞蹈系離了你玩不轉(zhuǎn)!我們呢?我們可不行啊!今天不聽吳鴻的,明天這主任的位子,還能坐得穩(wěn)嗎?!’
孫國濤看著眼前這幕滑稽又可悲的鬧劇,竟被氣笑了。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幾乎戳到那些低垂的頭顱上:“你們一個個心里那點小九九,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們,我現(xiàn)在就去教育部!我倒要看看,許念這首歌,誰敢說一個‘不’字!玩套路民主玩到老子頭上來了,我他媽不信這個邪!”他轉(zhuǎn)頭對著陳國安,聲若洪鐘,“校長!這破會別開了!咱們現(xiàn)在就走!去教育部!”
“吵什么吵?!”
一聲巨響,陳國安猛地一拍桌子,那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整個會議室為之一顫。
“這是校委會!孫國濤!柯錦玉!方國棟!都給我坐下!”他目光如電,掃過那幾個激憤的人,“吳書記提議投票,流程沒問題!結(jié)果就要接受!這是組織的原則!”
這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柯錦玉。
她再也支撐不住,伏在桌上,肩膀劇烈地抽動起來。
身旁的程琛連忙起身,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安慰。
“校長!他們這分明是……”孫國濤還想再說。
馬伯臣看著這亂局,心灰意冷到了極點,直想立刻辭去副校長的職務(wù)。
只當個普通教書匠的念頭,前所未有地強烈。
而吳鴻,欣賞著眼前這群人或憤怒、或悲傷、或絕望的丑態(tài),內(nèi)心深處,竟升起了一股病態(tài)的、扭曲的快感!
就在全場亂作一團,正義一方幾近崩潰之際,吳鴻,卻突然再次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混亂戰(zhàn)場的定心丸,瞬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誰說,”他慢悠悠地,吐出每一個字,“不讓許念的作品,代表我們?nèi)A藝去了?”
“???”
一句話,讓陳國安、馬伯臣、孫國濤等人,集體懵了。
“這吳鴻……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吳鴻似乎很享受他們臉上的困惑,繼續(xù)用那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說道:“剛才的投票,我投了反對,但那只是不同意,直接就用編導系那個粗糙的版本去參選??蓻]說,不能用別的形式,讓這首優(yōu)秀的作品,代表我們?nèi)A藝啊?!?/p>
“吳鴻!”孫國濤第一個忍不住了,連“書記”都懶得喊,“你到底什么意思?!”
“哎呀,孫校長,”吳鴻看著他,臉上竟掛起一絲微笑,“你看你,著什么急嘛?等我把話說完?!?/p>
“我的意思呢,是許念這首作品,完全可以,也應(yīng)該代表我們?nèi)A藝,去參加‘國慶獻禮’?!?/p>
“但是!”他圖窮匕見,終于露出了獠牙,“署名,不能只署他許念個人!必須署我們‘華夏藝術(shù)學院’集體的名字!而且,參演人員,必須加入我們?nèi)A藝畢業(yè)的娛樂圈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