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賬號嗅著血腥味撲殺而至,那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鋼釘,一根根朝著他砸下,要把他活活釘死在“厭女”的恥辱柱上。
手機的震動不再是提示,而是一種瀕死的狂顫。
一個名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像催命的符咒——江浩。
他的經(jīng)紀人。
王彬的額角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他死死盯著那個名字,然后像奔赴刑場的囚犯一樣,顫抖著劃開接聽。
“王彬!”
電話接通的瞬間,江浩積攢了整整一上午的怒火從聽筒里噴薄而出,幾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你他媽腦子里是不是灌了水泥?!誰讓你去招惹那群瘋子的!”
王彬被震得腦袋發(fā)懵,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遠了些,聲音干澀地辯解:“我……我不是被氣昏頭了嘛,江哥……”
“昏頭?!”江浩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一聲剎車,“你還想不想混了!上次在節(jié)目里被許念逼著叫‘爺’,你忘了老子為了給你擦屁股跑了多少關(guān)系嗎?!現(xiàn)在人家看見你就跟見了瘟神一樣!有幾個愿意用你的,開出的價碼他媽的連十八線都不如!”
“我知道,江哥……為難您了?!蓖醣虻穆曇衾锶谴鞌?。
“你他媽的……”江浩氣得像頭破風(fēng)箱,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幫女蛆罵兩句能掉你塊肉嗎?上次你被許念當(dāng)眾羞辱,網(wǎng)上嘲你的人更多,那時候你怎么能忍!”
提到這王彬的火氣也竄了上來:“那不一樣!她們不分黑白!說我不該救我媽!那是我媽!我媽養(yǎng)我一輩子我能不管她?說這種話的不是畜生是什么!”
電話那頭死寂了幾秒。
江浩的語氣終于軟化下來,只剩下疲憊和無奈:“行了,不跟你掰扯這個。微博既然刪了,這幾天你就當(dāng)個死人,聽見了沒?她們再罵,你一個字都別回!忍住!”
“……知道了?!?/p>
“你和老子的合約還一個月到期,你再犯渾,以后自生自滅吧!”
“……”
電話掛斷。
王彬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
他拉上口罩,像個影子般融進深秋的街道。
冷風(fēng)刮在臉上,刀子一樣,卻讓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些。
他想起了不久前許念發(fā)的那條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