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剛刺破云層,眾人便拖著被興奮掏空了的身體,登上了返回濟南的最早一班飛機。
引擎的沉悶轟鳴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當飛機降落在遙墻機場,機艙門開啟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泥土與初冬微寒的空氣灌了進來。
這就是齊魯大地的味道,一種深入骨髓的親切感讓許念精神為之一振。
黃彥峰那些藝人大多留在了上海,昨夜節(jié)目一結束就紛紛與許念作別。
山藝這次給足了許念排面。
大巴車駛出機場,當那熟悉的“山東藝術學院”校門映入眼簾時,車內(nèi)陡然一靜。
所有交談聲戛然而止。
視野所及之處,是一片刺眼的紅。
從校門口一路延伸至遠處的行政樓,主干道兩側被一條條鮮紅的橫幅徹底占領,像兩條燃燒的火龍,一直燒到天際。
“熱烈慶祝我校在全國大學藝術節(jié)中取得歷史性突破!”
“歡迎英雄凱旋歸來!”
而最醒目的那一條,巨幅懸掛在行政樓正中央,龍飛鳳舞的墨跡霸道而張揚:
“感謝許念老師!”
這手筆自然出自秦海洋和張本山。
兩人昨晚在酒店亢奮得一夜未眠,拍著桌子合計了一宿,就是要給許念和這群孩子們一個最高規(guī)格的歡迎儀式。
此刻,他倆在大巴上就坐在許念的斜后方,像兩只老謀深算的獵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獵物的反應。
他們看到,許念的目光掃過那些喧囂的標語,最終定格在那條為他而設的橫幅上。
他那張慣于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臉,線條一點點繃緊。
喉結滾動,眼眶里有熱意上涌,他下意識地咬緊了后槽牙,才將那股酸澀壓了下去。
秦海洋與張本山在后排交換了一個眼神,沉穩(wěn)而有力,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巴車在行政樓前停穩(wěn),眾人被直接迎進了會議室。
一番官樣文章的嘉獎之后,張本山清了清嗓子,拿起手里的單子,臉上綻開一個燦爛到有些夸張的笑容。
“同學們,辛苦了!學校財務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你們的獎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打到各位的賬戶上了!記住,咱們學校發(fā)的獎勵,都是稅后!”
“喔?。。 ?/p>
“山藝牛逼!”
“張校長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