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千言萬語一句話!今天,咱們先集體三杯!為許老師接風(fēng),也預(yù)祝合作成功!”
眾人面前都是那種厚底的口杯,滿滿一杯白酒,少說也有一兩。
鄭濤心里咯噔一下:這是要……一口干?
他正遲疑,主位的許念和副陪的楊銘兩人面不改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仰頭,喉結(jié)滾動——
咕咚。
一杯四十五度的景芝白干,一飲而盡,干凈利落。
鄭濤眼看兩人已經(jīng)亮了杯底,心想自己開頭也不能栽了面兒。
他心一橫牙一咬,也學(xué)著那樣子,把那股辛辣的液體硬生生灌進(jìn)了喉嚨。
而另一邊的徐瑞,顯然還沒摸清這里的門道。
他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就想坐下。
楊銘的眼神刀子一樣掃了過來。
他不動聲色地湊到徐瑞耳邊,嘴唇幾乎沒動,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飛快地噴出幾個字。
徐瑞的臉?biāo)查g就白了,旋即又漲得通紅。
他捏著酒杯的手指都在發(fā)力,最終還是咬著牙,像喝藥一樣把那杯酒悶了下去,當(dāng)場嗆得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許老師,鄭老師,”張本山笑呵呵地開口,“這酒是咱山東特有的芝麻香型白干,味道還行吧?”
鄭濤咂摸了一下嘴,回味著那股獨特的香氣:“確實味兒挺特別,以前還真沒喝過芝麻香的。”
許念則是露出了頗為享受的表情:“很不錯。上一次喝芝麻香,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p>
何慧婷看到許念那副陶醉的樣子,膽子也肥了。
她“噌”地一下站起身,高高舉手:“張校長!能不能也給我倒一杯啦?我平常也超喜歡吃芝麻球耶!”
她這話一出,桌上瞬間一靜。
許念直接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白酒?喝你得果汁得了!”
石青青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何慧婷拉著坐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瘋啦?shandong這地方自古以來就很封建,女人剛讓上桌還沒幾年呢,你現(xiàn)在就要喝白酒,他們肯定不干!”
“啊?真的假的啦?”何慧婷人麻了,眼睛瞪得溜圓。
石青青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剛查的,絕對真的!”
何慧婷只好放棄,悻悻地端起自己的啤酒杯,對著孟云澤舉了舉:“來啦,孟云澤,咱倆都是喝啤酒的啦,咱倆干一杯啦!”
張本山笑著道:“小姑娘別急嘛!待會兒‘散打’的時候,你再單獨敬酒!”
“什么是散打啦?”何慧婷脫口而出。
“散打嘛,”楊銘立刻接過了話頭,再次當(dāng)起了文化講師,“就是咱們這三杯集體酒喝完之后,就可以自由發(fā)揮,找你想敬的人單獨喝了!這就叫‘散打’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