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鄭濤的聲音還在焦急地傳來:
“老許!老許你聽見了嗎?!你千萬,千萬不能辭職啊!這是你最后的退路了??!千萬啊!”
許念的腦子里,嗡嗡作響。
他緩緩地機(jī)械地,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眼前的劉凱,他張著嘴好像在對自己說著什么。
但是,自己卻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許念如同一個被抽掉靈魂的木偶,被劉凱連續(xù)的大聲叫喊才終于有了反應(yīng):“劉……劉主任……”
“許老師!許老師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看看?”
“劉……劉主任……我……我沒事……”
“您……您去忙吧……”
“你真沒事?”
“沒事……你去忙吧?!?/p>
劉凱看到他這副模樣,似乎情緒,確實沒有剛才那么激動了。
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彎下腰,撿起了旁邊掉落在地上的那張公告,嘆了口氣,立刻又去找后勤處的工作人員,準(zhǔn)備將它張貼到學(xué)校的公告欄里去了。
而許念,孤零零地站在那冰冷的臺階上。
他的內(nèi)心,在瘋狂地?zé)o聲地咆哮著!
‘企鵝娛樂!宋宇坤!’
‘這操蛋的資本!’
然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當(dāng)那股上頭的邪火漸漸退去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沉的,如同西伯利亞寒流般的,冰冷與迷惘。
‘接下來……該怎么辦?’
‘不能教書了……’
‘也被娛樂圈封殺了……’
‘還差五十萬的違約金……’
‘文慧……她,還要跟我離婚……’
‘悠悠……我那個可愛的小公主……我,該怎么去面對她?’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jìn)了一個沒有光、沒有空氣、也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的深淵。
此時沈國強(qiáng)繼續(xù)在深圳的工棚內(nèi)深情的唱著:
“沒有情人節(jié)也沒有禮物……”
“沒有我那可愛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