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的徐瑞和何慧婷收斂了表情,鄭濤和陳杰希也圍了過來。
“沒事吧,靜瑩?”
“這是怎么了?”
藍靜瑩用力搖頭,那張掛著淚痕的臉上,交織著悲傷與巨大的震撼。
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指向許念筆下的曲譜,聲音哽咽,卻清晰無比:
“沒……沒什么……”
“我只是覺得……許老師他好像……不是在寫歌。”
“他是在,寫詩!”
鄭濤的心像是被這話狠狠抓了一把,再也忍不了了,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急切地催促:“寫完沒,老許?快!給我看看!”
許念落下最后一個休止符,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
他沒理會鄭濤,而是直接拿起那張還帶著筆鋒余溫的稿紙,對著不遠處的張蕊兒一揚手:
“蕊兒,去辦公室印幾份,都看看。”
平時這活兒是石青青的,但她和楊銘早已投身于其他工作,并不在場。
張蕊兒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接過那張份量十足的稿紙,小跑著去了。
很快,張蕊兒回來了,手上拿著幾份復(fù)印件。
只是她的眼角,也分明是紅的,鼻尖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
眾人眼見藍靜瑩和張蕊兒兩個姑娘,都被同一首歌觸動至此,心里的好奇與期待幾乎要溢了出來。
他們?nèi)耸忠环?,卻不約而同地,都用雙手捧著,仿佛那薄薄的紙張有著千鈞之重。
整個排練室,倏然間陷入了一片絕對的沉寂。
唯有紙張翻動的微響,和眾人被刻意壓抑住的呼吸聲。
良久,鄭濤才緩緩抬起頭。他咂了咂嘴,像在回味一壺封存了半個世紀(jì)的老酒,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句發(fā)自肺腑的贊嘆:
“老許……牛逼!怪不得叫‘散文詩’,你這詞兒……它根本就是詩!”
“老師,”徐瑞卻撓著頭,一臉懵懂,“這里面寫的……是老一輩兒的事吧?好多詞兒我都沒見過,什么叫……滌卡上衣???”
陳杰希和何慧婷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老師,有點……代入不進去?!?/p>
許念看著這幾個滿臉困惑的年輕人,笑了。
“這首歌的視角,就是一個生活在八十年代的父親。你們看不懂很正常,”他的目光變得悠遠,“因為那不是你們的時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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