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钡囊宦暤竭_樓層。
她走出去,來到自家門口,剛想抬手輸入指紋,屋內(nèi)傳來的激烈爭吵聲卻像針一樣刺穿了門板。
是張蕊兒帶著哭腔的決絕吶喊:“不去!你們把我打死我也不去!”
緊接著,是母親徹底失控的咆哮:“張蕊兒!她是你姐姐!救她是你的義務(wù)!”
“這是她自己犯的錯!她該做的是給全網(wǎng)通報她污蔑了許老師!”
“你這是想讓你姐姐直接死是吧!”
“姐姐害的老師連房子都沒了,必須道歉……”
“你老師這么有才華,他還會缺錢嘛?以后掙到的錢別墅都買得起了……”
“老師‘騷擾女選手’的標簽還沒撕下來呢……”
母女倆又是一陣唇槍舌戰(zhàn)!
“張蕊兒!”倪琳最后的聲音已經(jīng)歇斯底里,“你要是不帶我去找許念,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滾就滾!”
“砰——”一聲悶響,像是誰摔壞了什么東西。
張陽明疲憊而無奈的聲音響起:“蕊兒!蕊兒你干嘛去?這大晚上的!”
他轉(zhuǎn)向妻子:“倪琳!你給我住嘴!”
“蕊兒,你先回屋!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我跟你媽說!”
砰!?。?/p>
一聲巨大的摔門聲傳來,震得貼在門上的張雪兒渾身一顫。
那聲音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是張蕊兒回臥室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痛苦、屈辱、悔恨、內(nèi)疚,如山洪決堤,瞬間沖垮了張雪兒最后一道防線。
她再也忍不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泄露出一絲一毫的哽咽。
她不敢再碰那個指紋鎖。
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她慢慢地、無聲地貼著冰冷的墻壁滑下,最終跌坐在堅硬的地板上。
走廊的聲控燈應(yīng)聲熄滅,黑暗將她徹底吞噬。
等里面消停了,再進去吧。
她蜷縮在黑暗中,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當初,胡永華找到自己,讓她配合陷害許念時的場景。
一滴滾燙的淚,終于從眼角滑落,無聲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凄涼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