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辦公室里,剛才還熱鬧的氣氛瞬間化為行動的號角。
“吳鵬!”張本山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手腕一翻,一串車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落入?yún)蛆i手中。
他指著張蕊兒和石青青:“你開車,帶這兩位本地的女同學先回家收拾東西?!?/p>
吳鵬穩(wěn)穩(wěn)接住鑰匙,點頭,招呼著兩個臉上帶著出征般雀躍的女生快步離去。
張本山則掏出手機,熟練地在租車軟件上滑動著向門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語:“依維柯……得找個空間大的?!?/p>
其他人也都沒閑著,三三兩兩結(jié)伴離開,偌大的辦公室轉(zhuǎn)眼間只剩下許念一個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熱烈,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
幾粒塵埃在光柱中飛舞,四周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許念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要不要回趟地下室?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滅了。
沒什么需要收拾的。
他想到了胡文慧,得跟她說一聲自己要出差。
他拿起手機,正準備點開微信,指尖剛觸到冰涼的屏幕,手機卻猛地振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媳婦”。
是胡文慧的電話。
許念心中一暖,劃開接聽,幾乎是脫口而出:“媳婦,我要回山……”
“山東”兩個字還沒說全,就被電話那頭一個高八度的聲音劈頭蓋臉地斬斷了。
“許念!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我們?nèi)珗F的人都在議論我!你讓我以后怎么見人!”胡文慧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大的委屈,像一串連珠炮砸了過來。
許念當場就傻了,舉著手機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了?媳婦你先別急,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胡文慧深吸一口氣,把剛才大禮堂里,他與團長那番“非她不可”的通話,以及引起的軒然大波,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完,許念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他極力壓下笑意,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慰道:“媳婦,多大點事???他們?nèi)犚娫趺戳??我說的哪句話有毛???論業(yè)務,論顏值,你哪一塊比那個任悅悅差了?你在這焦慮什么呀?”
“不是……就是所有人都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我有點不好意思。”胡文慧的聲音小了下去。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許念的語氣變得理直氣壯,“你就這么想,他們之所以都看你,那純粹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氣質(zhì)出眾,天生就是焦點!”
就在許念柔聲蜜語之際,華夏交響樂團,羅晉東的辦公室里,氣氛卻已降至冰點。
幾個樂團領(lǐng)導圍坐桌旁,個個愁眉緊鎖。
“這個許念,太囂張了!簡直是目中無人!”任陽暉的臉漲得通紅,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我們絕不能向他低頭!這要是傳出去,我們?nèi)A夏交響樂團被一個普通老師威脅了,這人丟不起!”
“團長,”另一位分管作曲的副團長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勸道,“話是這么說,但《我愛你中國》這首歌……分量太重了。如果我們團拿不到首演權(quán),真讓山東交響樂團那幫人搶了先,那我們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