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使女蘿枝,而來強縈抱。
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
莫卷龍須席,從他生網(wǎng)絲。
且留琥珀枕,或有夢來時。
覆水再收豈滿杯,棄妾已去難重回。
古來得意不相負,只今惟見青陵臺。
其二
……(此處省略部分詩句)
淚如雙泉水,行墮紫羅襟。
五起雞三唱,清晨《白頭吟》。
長吁不整綠云鬢,仰訴青天哀怨深。
城崩杞梁妻,誰道士無心。
東流不作西歸水,落花辭枝羞故林。
……(與第一首有重疊,為流傳版本差異)
詩文欣賞與解讀:
1。敘事性與戲劇化:
李白將漢樂府的抒情短章擴展為一個完整的敘事詩。他詳細描繪了司馬相如變心、陳皇后(阿嬌)長門買賦作鋪墊,再到文君作《白頭吟》決絕的整個過程,情節(jié)跌宕起伏。
2。意象的拓展與深化:
核心意象繼承:“東流不作西歸水”直接化用古辭“溝水東西流”,但意境更為決絕和蒼茫。
新增經(jīng)典意象:
“兔絲”、“女蘿”:用兩種纏繞共生的植物比喻夫妻關系,本是恩愛象征,但李白反用其意,“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批判力度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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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再收”:李白詩中明確出現(xiàn)了“覆水再收豈滿杯”的意象,這成為后世表達關系破裂難以挽回的經(jīng)典典故(雖然此典更早與姜子牙有關,但在此處與卓文君故事結合,影響深遠)。
“龍須席”、“琥珀枕”:這些閨房舊物的細節(jié),充滿了往日恩情的回憶,體現(xiàn)了文君“且留”、“或有夢來”的復雜矛盾心理,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真實。
3。情感的矛盾與張力:
李白筆下的卓文君,情感層次極為豐富。她既有“寧同萬死碎綺翼”的剛烈決絕,也有“且留琥珀枕,或有夢來時”的片刻軟弱與留戀。這種忠貞與背叛、決絕與不舍的交織,極大地增強了詩歌的感染力。
4。用典與對比:
詩中引入陳阿嬌的典故,與卓文君形成類比,共同揭示了“丈夫好新多異心”的普遍悲劇。